第二章 還是個小賊？

“小鴿，你可不知道，那個人跟個呆子一樣，問什麼都不知道，交流的時候還溜號，真的是可惜了這張臉啊，哎，明明可以靠顏值，為什麼一定要靠自己並沒有的實力，暴殄天物啊！”回到賓館，累了一天的錢芷媃衝了個澡，癱在床上跟閨蜜張小鴿視頻。

“你呀，就是改不了八卦記者的心，看見個帥氣小哥就想讓他出道吧。”張小鴿翻了個白眼，繼續拍打臉上的麵膜。

錢芷媃哼了一聲：“我那是為他選擇一條適合他的正確道路，是人生導師好嗎。”

張小鴿無奈地笑了笑：“我看你身上這科研味道還是不夠濃，還得熏一熏。”

“我最近看小說都看科研小說好吧，最近正看到科研泄密這一塊，對，今兒那個小白臉就跟我這小說裏的壞蛋很像，不學無術，專門偷機密賣給國外。”

“我拜托，真想做這種級別的壞蛋，自己也要有真才實學好不好，你還是少看點腦殘小說培養你的科研氣質吧。”張小鴿又白了一眼天馬行空的錢芷媃。

“切，好啦，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準備明天的研討會采訪提綱了，等我回去給你帶特產呦～”錢芷媃對著屏幕“叭”地親了一口。

這次來川渝采訪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個，另一個就是明天的學術研討會了。其實今天這個打醬油的這種情況，從事這行以來，錢芷媃其實也沒少見，對現場不了解、對技術不精通的研發人員還是有一些的，她經常告訴自己，要看淡，這隻是自己的工作任務而已，可是內心總有個聲音讓自己沒辦法視而不見。

錢芷媃稱之為熱血，然而此刻，錢芷媃要暫時從熱血中抽離，因為，同事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明天的采訪方案還沒出來......

會場上，錢芷媃有些瞌睡，昨天溝通完采訪方案就很晚了，等自己整理完白天的采訪內容，已經淩晨2點了。

台上做報告的專家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可為什麼從他嘴裏飄出來的好像是安眠曲一樣，錢芷媃拍了拍臉蛋，努力讓自己清醒，最後還是打開了小說。

自己正看到最關鍵的時刻，這個壞蛋要被發現了，從他手裏流出去的科研秘密，是足夠追趕上國外20年的國家機密啊！

錢芷媃越看越緊張，越看越生氣，瞌睡早就不翼而飛，等她看到壞蛋在和別人交接機密被發現的時候，終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剛想繼續看下去，電話響了，是主編打來的。

主編對昨晚發回來的報道表示肯定，讓錢芷媃看看學術研討會上還能挖到什麼勁爆的消息不能，最近科技板塊的點擊量依舊慘淡。錢芷媃滿嘴答應著，心裏卻覺得可能性幾乎為0。

在樓梯間掛了電話，錢芷媃正準備返回會場，卻發現樓上的門口處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昨天那個打醬油的，另一個是一個外國人。

外國人？錢芷媃突然就警覺了一下，那兩個人交談得很投入，沒有注意到錢芷媃，錢芷媃下意識就貼在了牆壁上。腦子裏一下子就閃過了自己剛剛讀過的小說片段，好巧不巧，那個壞蛋也是利用學術交流的機會，跟外國人私下交換情報的！

錢芷媃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她輕輕地深呼吸了幾次才讓心跳不那麼亂。甚至就連深呼吸她都不敢大聲，害怕被那兩個人發現。錢芷媃緊緊貼著牆根，豎著耳朵聽，想看看是不是能獲取什麼情報。

“論文......秘密......”這是那個打醬油的在說話。

“再查查......”這是哪個外國人在說話。

錢芷媃還想繼續用力聽他們說什麼，他們卻突然換成了英語。

有鬼，這一定有鬼。難道說那個外國人在讓打醬油的查什麼秘密，那個打醬油的因為水平太低了沒查到，所以外國人讓他繼續查？後麵用英語聊，是因為要偷偷指導這個打醬油的怎麼做才能得手？

錢芷媃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尤其這兩個人越聊聲音越小，不行，不能給他們機會讓打醬油的學習到竊取情報的方法，錢芷媃輕咳了兩聲，做出一副剛掛電話的模樣向樓上走去。

那兩個人看到突然出現的錢芷媃有些意外，彼此眼神對視了一下，也停止了交談。

錢芷媃路過兩人身邊的時候，掃了一眼兩個人的臉，兩個人也沒有多停留，跟著錢芷媃一起走出了樓梯間。

三個人之間有一種詭異的沉默，這讓錢芷媃對自己剛才的猜測更加篤定了幾分，越是篤定，她越是緊張，怎麼辦，如果自己真的發現了竊取機密給外國的小賊，應該怎麼辦？

回到會場，看到那個外國人竟然是坐在下麵第一排的專家！錢芷媃頓感自己使命重大，這已經不單單是簡單的學術交流會的參訪任務了，而是一次與小賊鬥智鬥勇的智慧交鋒。錢芷媃讓自己鎮定了一會兒，然後開始認真分析。

他們兩個，剛才應該是沒有很愉快地交接，那個外國人不是讓那個打醬油的再查查嗎？這種機密應該也是沒那麼容易竊取的吧，說明他們還沒有得到他們想得到的信息，那麼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在他偷到資料之前阻攔並且揭發他！

這麼想著，錢芷媃突然福至心靈，她拿起相機，跟同事說了聲：“我去掃下會場，看看拍幾個觀眾的畫麵。”

同事點頭，錢芷媃卻心懷鬼胎，她瞄著那個打醬油的小賊坐的地方，一路掃街掃到了他旁邊。

錢芷媃第一次認真觀察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外麵是黑色的正裝，不得不說，他有著一張真的很好看的臉，棱角分明的臉上，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上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是她喜歡的那種“斯文敗類”型，可是拜托，你竟然真的是個敗類！偷盜科研機密的敗類！

錢芷媃對著他拍了幾張照片，他聽講座聽得很認真，筆記做得絕對比身邊的人要好得多。可是一想到，他可能是在搜集情報，錢芷媃就恨不得把他的筆記本撕掉。

錢芷媃看了看她的桌牌，並牢牢記住了他的名字，白斂剛，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