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女孩的地位

“為啥？”公小青沒覺得這是件不能講的事。

公小紅拍一下妹妹的肩膀：“小笨蛋，這事說明白了，大家都尷尬的，特別是你那個蘇大哥。給人留點麵子，聽到了嗎？”

“知道了。”公小青真是很佩服二姐，她是三姐妹當中最見多識廣的。大姐太老實，平常說話就少，太溫柔賢惠。二姐的鋒芒還是多一些。

想著想著，公小青忽然自己笑了起來。

公小紅不解地看著妹妹：“傻笑什麼？”

“二姐，人家說，排行老.二的，都很任性，不聽話。”

公小紅眉毛一揚：“人家說？人家還說老三最奸呢？”

公小青立刻哭喪著臉：“啊？不會吧？我我可是哪裏都好呢。”

公小紅嘿地一下樂了：“嗯，你這個我字倒是用得很溜了，看來蘇老師沒白教你。”

一聽二姐有些諷刺自己，公小青臉紅了。

“行了，不逗你了，趕緊的，把羊趕回來，再跑遠了，追回來就麻煩了。”

“唉，好來。”公小青幹脆地應著，轉身就向羊群跑去。

公小青本來想和二姐商量把蘇大哥的大字去掉的事，看二姐似乎有些心事，怕她不耐煩，就沒提。

比蘇誌強小一歲的公小紅，今年二十二歲，比公小青又大七歲。

公小青是父母做夢都想要個男孩的時候，帶著為公家傳宗接代的使命生的她。聽說中間還打掉了一個，說是可能是女孩，生她的時候，村裏的一個長輩看著，應該是男孩，這才有了公小青。

沒想到，一落地還是女孩，父母也不忍心扔了，就養大了，但並不是最疼愛的那個小寶貝。

......

這天下午，在路上遇到了公方振，蘇誌強趁機說了一下讓公小青繼續上學的事，公方振沒有翻臉，卻也沒答應，隻說各家有各家的安排，就走開了。

回家後，公方振向王霞報怨：“那個蘇技術員，怎麼這麼能管閑事？”

“管什麼閑事，還能惹到你？”

“他說得讓小青繼續上學。”

“這是正事，哪是閑事？”王霞是願意小青繼續上學的，她是女人，知道女人沒文化、沒本事會受輕視，她很希望三個女兒中能有個出人頭地的，也給她爭口氣。

在農村，重男輕女比較嚴重。像她連生三個閨女，沒一個兒子，也是常被詬病的，說三道四的不少。王霞這是近幾年才想開些了，前幾年也是光生悶氣。

“別聽人胡說，咱就讓小青下學，跟著咱們幹活，趁早找個婆家，出嫁了才是大事。”公方振說著自己的打算。

王霞不樂意了：“你這人，著急小紅的婚事，也不能把勁使反了，先操心上小青的婚事了，她還是個孩子呢。”

“你不懂，小紅，要是早給她訂個娃娃親就好了。”

王霞被這話給氣笑了：“娃娃親？你也真敢說”

“你別管怎麼說了，就這麼辦，告訴小青，離那個蘇誌強遠一些，別受了他的影響。”

王霞欲言又止，看到公方振說得很嚴肅，就沒再爭論。

......

蘇誌強也認識了王主任，王主任聽方主任說，蘇誌強是蘇城的兒子，專門來找他，拉他去家裏喝酒。

蘇誌強不是太喜歡交際的性格，怕說話冷了場，特地叫上石強和李進。沒想到李進不願意去：“一個小小的村主任，跟他交往有啥出息？”

“李進，搞笑了吧？咱們去喝個酒，管人職務幹嗎？你又不是做組織工作的？”蘇誌強說話也不客氣。

“哎呀，反正我有事，不去。”

石強很開心：“有酒喝還不去啊？我是沾了誌強的光了，去！”

蘇誌強拉長的臉，聽了石強一句話，又緩和了。

李進也不想太不識趣，又找了個理由：“你們去吧，我有個約會，很重要。”

“哈，那你也不用貶低人啊？行了，我們不耽誤你。”石強一句話替蘇誌強出了氣，也替李進找了個台階下。

“祝你們喝得愉快，我約會去了啊。”李進先走了。

蘇誌強和石強來到了路邊的小賣部：“買啥好啊？”

“酒吧，王主任喜歡，點心呢他家人喜歡。”

蘇誌強看著石強：“喂，石哥，你是天神下凡啊？怎麼啥都明白？”

“啥神仙？我是打小就在地上生活，你才是神仙，標準的書呆子，對生活常識都感覺新鮮。”石強也是很不能理解。

“還真是，我在家裏邊，就負責吃睡，學習，別的還真沒參與過。”蘇誌強有些慚愧。

“所以說人無完人。”石強這句總結得十分到位。

“嗯。”

“兩位都要些什麼？”小姑娘詢問。

“兩，問他吧。”蘇誌強想說兩瓶酒，兩斤桃酥，選擇權還是給了石強。

石強笑了笑，選擇了兩瓶酒和桃酥、油果。兩人拿上東西，步行前往王主任家。

蘇誌強邊走邊反思著：生活常識也是重要的知識，得學，留心學習。

王主任夫婦非常熱情，可能因為太激動，王主任幾杯白酒下去，喝醉了，蘇誌強也醉了。雖然王主任一個勁地說：“你小孩子家，少喝點沒啥，你隨意。”

但是感情到了份上了，蘇誌強不勝酒量也得表示，幸好帶了石強去。回來的時候，月亮早就出來了，照在路麵上，很明亮。

蘇誌強感覺被風一吹很舒服，但是腳不太聽話，有時深一腳，淺一腳的：“這橋不是石橋，應該是浮橋。”

“為啥成浮橋了？”石強要去扶他，蘇誌強還不用，一下甩開他的手。

“就是，就是橋有點晃，你不覺得？”

石強強忍著笑：“明天你再來看，是不是浮橋？”

“肯定是浮橋，橋嘛，我見的多了，趵突泉那兒也有小橋，人那是石頭的，固定的。大明湖有沒有橋來著？”

“我沒去過，不知道。”

蘇誌強還是主動扶著石強的胳膊：“我怎麼有點想不起來了？”

“正常。”石強也不好意思挑明他是喝醉了。

蘇誌強忽然站住，盯著天空的月亮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