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真是精彩呢!”
陳燁雖是在笑,但臉上卻帶著一抹濃鬱的冰寒。
他緩步走下高台,立於郭昀儀麵前,雙目如刀,緊緊逼視。
“遼東大旱,百姓民不聊生!”
“金賊於關外虎視眈眈,想擄我大夏百姓,搶我妻兒老小!”
“內憂外患之際,爾等不想為君父分憂,為蒼生請命!”
“卻在攻訐同僚,構陷朕的愛妃!”
“中丞大人,您可真是盡職盡責啊!”
郭昀儀被陳燁一頓含槍夾棒的譏諷,頓時感覺老臉無光。
按常理來說,郭昀儀現在該知難而退,免得引起皇帝的怒火,將譏諷變為處罰!
可是,陳燁前身不理政務,這群臣子對他壓根就沒什麼敬畏之心。
再加上,林相可在後麵看著,自己能不能進內閣,能不能在爬高一點,都在相爺一念之間!
然後,腦抽的郭昀儀,強詞奪理,直接正麵硬懟陳燁!
“陛下!微臣在談論淑妃後宮幹政一事!”
“還請您不要偷換概念,給微臣一個說法!”
陳燁都被郭昀儀說的愣住了!
作死的見多了!
非得找死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朕還在思考接下來的敲詐計劃如何進行......
正好,一事不勞二主了!
陳燁抬手,將藏於龍袍袖中的木盒,猛然拍在了郭昀儀的鞋拔子臉上。
“哢嚓!嘩啦!噗......”
瞬間,實木錦盒碎成片,各種首飾散碎銀兩七零八落。
而被正中麵門的郭昀儀,徑直吐了一口帶著門牙的鮮血,軟倒在地。
陳燁默然注視郭昀儀,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怒。
“中丞大人,這個說法如何?”
“知道本王為何要讓淑妃代筆下旨嗎?”
“那是因為淑妃得知遼東大災,捐出了所有嫁妝和首飾!”
“一介女子,都能心係天下......”
說著,陳燁上前一步,俯身緊盯郭昀儀。
“而中丞大人,你又在做什麼?官袍加身,吃我皇糧......”
“遞上了來的折子,不是在彈劾同僚,就是在攻訐政敵!”
“試問,你可曾憂心過遼東百萬百姓在這大災之年如何果腹?”
“試問,你可曾思慮過穀欠蠶食我大夏疆土的金賊?”
“當真是屍位素餐,罪不容誅!”
陳燁豁然起身,甩袖轉身。
“來人!”
“著即革除此賊一切功名!”
“在將與其勾結禦史拖出殿外,庭杖五十!”
隨著陳燁一聲令下,大殿房門被推開。
幾十名禁軍大步而入,架起郭昀儀等人就往外走!
這些個貨,如今已嚇得麵無人色,雙腿發軟。
要知道,庭杖十下,就能打的人半月下不了地。
庭杖三十下,就能讓你下半輩子屎尿都得在床上解決!
至於庭杖五十......
可參考一下方文謙,當場就含笑九泉!
眼見一群禦史就要被拖出殿外用刑,林弼生終於坐不住了。
郭昀儀等人是得了他的授意,這才借淑妃之事惡心陳燁。
真放任他們被陳燁打死,他不知要失去多少擁護者。
他上前一步,攔住一眾禁軍!
“微臣,還請陛下三思啊!”
“即便郭大人進諫有誤,那也是為我大夏著想啊!”
林弼生一出頭,林黨的成員也紛紛站了出來。
“微臣,還請陛下三思!”
“諫言乃是禦史之職,因秉言直諫而庭杖十多禦史,恐遭天下讀書人寒心!”
“陛下!還請看在郭大人年事已高的份上,饒他這一次吧!”
大臣們分工明確,有跪在地上幫忙說好話的,也有一頭撲上來抱著陳燁腿耍無賴的!
總之,本還有些死氣沉沉的早朝,徹底的熱鬧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郭昀儀幾人也都安心了不少。
按照常理,按照管理,按照大夏在朝多年以來的遊戲規則!
群臣如此興師動眾的死諫,皇帝不想失了民心,就該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陳燁眉頭一挑!
嗬嗬!
講規矩?
老子訂的規矩,那才是規矩!
“朕容爾等違逆聖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今,還敢聯合逼宮了!”
“行了,我看也就不必庭杖了,將他們直接拖出午門外,行淩遲,以儆效尤!”
此話一出,郭昀儀渾身一顫,當時就嚇得屎尿齊流,灑了一地。
兩名拖著他得禁軍,也是被惡心了個夠嗆,本能鬆手躲閃。
瞬間,渾身癱軟的郭昀儀摔進了屎尿中,可謂斯文盡時,顏麵掃地。
朝臣裏,唯一一個沒有陷入混亂的就是王賁了!
這小子,找了個安靜的角落一蹲,樂顛顛的看著熱鬧!
這群老雜毛平日裏打壓自己,今天有構陷自家小妹,他是樂得陳燁將他們全整死!
可就在這時,忽被人照準屁股踹了一腳。
王賁一個不妨,差點摔了個惡狗搶屎。
他怒然回頭,剛說讓對方見識一下武夫的暴躁,卻發現來人是青衣宦官宗慶。
頓時,王賁慫了!
幹不過,惹不起,打擾了!
“你還真想讓陛下盯著滿朝文武的反對,把郭昀儀等人千刀萬剮了?”
“還不滾出去勸勸,打個圓場!”
王賁也不傻,當即會意快步衝了出去:“陛下!此舉不妥!請三思啊!”
“郭大人他們也是為了大夏朝堂,淩遲之刑太過苛責了!”
作為武夫,他不僅身形魁梧,嗓門也很大。
瞬間,朝堂安靜下來,林黨眾人看著他都有些茫然。
按說,誰出來求情都可以理解,唯獨王賁不可能啊!
陳燁怒瞪王賁:“有你什麼事兒?給我老實一邊眯著!”
“我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自己問我要說法的,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郭昀儀真的穀欠哭無淚,衝著陳燁連連叩頭。
“陛下,老臣糊塗,老臣知錯!”
“求求您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終於,莫泰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
“陛下,不如此過暫記,讓郭大人他們戴罪立功吧!”
“說的簡單!”陳燁哼哼道:“如何算立功?何等功勞能抵得上淩遲之刑?”
雖然在問,但陳燁對著散落地上的銀票首飾連連打眼色。
莫泰何等聰明,立刻會意,上前一步。
“如今遼東正是大災之年!”
“我看不如就罰銀賑災吧!”
“莫愛卿說的有理!”陳燁滿意的點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一群諫臣,皮笑肉不笑的道。
“中丞大人,諸位禦史,你們覺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