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個小時,收拾完就給我滾出去!”
他劈手打落那張黑卡,身上的戾氣幾乎化為實質,轉身摔門而去!
許知書揉了揉被他拍得通紅的手,自嘲一笑。
他都跟人勾搭成那個樣子了,現在又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模樣。
還真是少爺脾氣,隻準他傅修遠婚內出軌,不準她主動提離婚?
許知書泡在浴缸裏,享受著愉悅的時光,洗好澡後換上許久沒穿過的黑色皮衣和短裙,拎著破舊的行李箱下樓。
外麵下著淅瀝瀝的小雨,許知書連傘都沒打,站在屋簷下擺弄手機。
傅修遠站在窗邊盯著她,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許久,他深吸一口氣握著離婚協議書下樓,朝著許知書冷冷道:“要是打不到車,你可以明天一早再走。”
許知書回頭撩了撩頭發,姿態嫵媚,眼神卻譏誚:“誰說我在打車?接我的人馬上就到了。”
傅修遠頓時皺起了眉,正想問這麼晚是誰要來接她,就看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門口。
身材高大,樣貌俊朗的青年撐著傘下車走到許知書身邊,看見他時,表情頓時有些怪異。
他眼底閃過森然的戾氣:“所以你迫不及待離婚,是因為找到了下家?!”
許知書看見他怒極的模樣,唇角笑意莫名,故意挽住男人的手臂。
“協議已經到期,我找不找下家,跟傅總有什麼關係?”
她語氣嘲弄:“隻準傅總心裏裝著白月光,不準我有朱砂痣嗎?”
“朱砂痣?”
傅修遠指骨捏得蒼白:“許知書,你什麼意思?”
被她摟著的黑發男人臉色慘白,努力想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
“字麵意思呢。”
許知書將男人胳膊抱得更緊,笑意挑釁:“當時同意跟傅總協議結婚,也隻是因為你們有些相似,把你當成他的替身罷了。”
“現在他回國了,我當然也該回到他身邊才對,不是嗎?”
傅修遠的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線,眼中殺意森然!
許知書心裏格外痛快。
原來傅修遠也會生氣?
那他一次又一次為了薑盈月背叛婚姻,甚至連他死活都不顧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感受同樣的痛?
她正想再刺撓她兩句,卻感覺自己的手臂被重重一掐:“知書,別說了……”
許知書皺眉,暗想黎斯年今天怎麼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也不知道配合自己氣氣傅修遠這狗渣男。
她忍著痛將他抱得更近,一邊瞪著他一邊柔聲開口:“好了darling,我知道你大度,不會介意我把別人當成你的替身,好了,我們走吧。”
說著,她還故意把頭靠在黎斯年胸前,完全沒注意到他臉色有多僵硬。
看見這一幕,傅修遠額前青筋暴跳。
“許知書,你別後悔!”
他一字一頓冷聲開口,手中的文件袋幾乎捏得變形,直接摔上了別墅門。
許知書揚眉吐氣,拉開後座車門上車:“你有病啊?剛剛掐我幹什麼?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鄭明和投標了嗎?”
黎斯年嘴唇發顫,表情如喪考妣:“投了。”
許知書靠在後座的真皮椅子上,又點了一支煙:“那我們的計劃,離成功也隻有一步之遙了,那個項目,足夠讓鄭氏被拖垮,讓他負債累累被送去坐牢!”
黎斯年嘴唇動了動:“不止鄭明和投了,傅修遠……也投了。”
許知書手一抖,煙灰落在真皮座椅上,燙出老大一片黑:“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蟄伏三年,拋下自己在美洲一手創建的X財團,隱姓埋名留在海城,就是為了一步步讓鄭明和這個害她父母自殺,家破人亡的畜生去坐牢,為什麼傅修遠卻忽然橫插一腳!
以傅氏的底蘊,根本不應該看得上她準備的那點餌料!
“你給我發消息之前!”
黎斯年扯著頭發格外暴躁:“祖宗,你哪怕看一眼手機呢!!他們的標書已經提交上去了!以傅氏集團的體量,鄭明和根本沒可能拿的下來!”
許知書拿出手機,這才發現黎斯年給她發消息說了傅氏投標的事情,還讓她想想辦法阻止。
但她剛剛……徹底把傅修遠惹毛了!
她掐滅了煙咬牙開口:“現在該怎麼辦?”
黎斯年翻了個白眼:“能怎麼辦?要不你黑進傅氏的內網,把標書內容改掉或者幹脆撤銷?”
許知書眼前一亮:“有道理,開車,去公司!”
“你是真刑!”
黎斯年原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敢說,許知書就真敢做。
黑色賓利一路開向CBD新建起的某個商業大廈men口,許知書下車,便有人恭敬迎上來幫他們按下電梯:“總裁,黎總。”
許知書點點頭,帶著黎斯年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翻飛,很快便入侵了傅氏內網的外層。
屏幕上一條條代碼飛速掠過,她正在搜索那份標書,頁麵上卻忽然冒出一堆亂碼。
這是被防火牆攔截了?
許知書皺緊了眉,她好歹也是M國暗網排行第5的黑客,傅氏的防火牆,竟然這麼強?
她神色凝重的敲下一行行代碼,試圖再次入侵。
但這一次,對方直接發起了進攻。
許知書極力招架,卻差點被那人截留,險險靠著層層肉雞逃走。
但退出前最後一秒,她屏幕上跳出一行黑色大字【LOSER】。
“……”
她氣得額前青筋暴跳,嘴邊那句臟話轉了又轉,到底沒罵出來。
誰給傅氏做了這樣嚴密的防火牆?!傅氏那邊進攻她的黑客又是誰?
與此同時,傅修遠坐在電腦前冷眼看著屏幕上那個灰溜溜離開的小老鼠,悄然擰眉。
淩晨三點,竟然會有人入侵公司內網,甚至還差點得手?
他本想截留那人的數據查到IP,沒想到那小老鼠倒是滑不留手……
還真是諸事不順。
他啪的關掉筆記本回到房間,將西裝外套脫下,一隻首飾盒落在床上,是他原本打算送給許知書的紀念日禮物。
傅修遠捏起那隻盒子,啪得將它扔進垃圾桶,麵無表情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