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攤前,年約四十長相精明的老板一見有客,立馬笑著招呼,“小姐,童叟無欺,物美價廉,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許清歡蹲身,捏著紫竹毛筆細細打量,這紫竹毛筆正是許清歡前世遺落的法器,隻是沒想到她的寶貝淪落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攤上。
世人真是不識貨!
她抬頭,美眸看向攤主,“老板,這支筆挺別致的,怎麼賣?”
“小姐就選這個嗎?要不要看看別的。”光是這支筆他根本沒得賺。
許清歡目光看向攤位上的其他古玩,都是些不怎麼值錢的小玩意。
尋回自己的法器,算是結個善緣,她隨意撿起幾樣東西,“這幾個一並要了,這支筆就當是贈品送我可好。”
老板眼睛一亮,“好嘞!當然可以。”
“等等......”一聲嬌喝傳來,一隻纖纖玉手直接搶過許清歡手中紫竹毛筆,“這支筆多少錢,我要了!”
許清歡一時不察被人搶走法器,眸中閃過一抹冷色,望了過去。
搶東西的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模樣生的倒是嬌俏,一雙烏溜溜的杏眼圓睜,顯得有些刁蠻。她見許清歡看她,當即挑眉,握著筆的手一收,輕哼,“看什麼看,這筆我看上了,我要了!”
話語霸道無比,不是在同許清歡商量,而是直接通知。
許清歡眼眸危險一眯,她自認脾氣還不錯,但是被人挑釁上門,她也沒有忍著的道理。
“先來後到不懂嗎?”
喬琳兒被她一瞪,竟然莫名有種被壓製的感覺,這種感覺她也隻有在麵對她師傅的時候才會有,但是這個女人身上的威壓竟然比她師傅還重。
她不由心中產生一股危機感,但是細看這女人,又沒什麼不同,除了長得漂亮的點,倒是沒什麼稀奇。
她稍稍收斂心神,仰頭看向許清歡,“你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的嘛,你拿來又沒用,給我怎麼了。”
師兄的生日快到了,她一直想尋件不一樣的寶貝作為禮物,好不容易找到這支紫竹毛筆,自然是不肯放手。
聞言,許清歡這才仔細打量麵前跋扈的姑娘。
之前她隻當是個刁蠻任性的姑娘,現在才發現這女人不似一般人,身上的氣息,與她似乎是同道中人。
也是,能夠認出法器紫竹的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我要了。”
喬琳兒見許清歡這麼不識趣,也懶得跟她多說,冷嘲一聲,揚起手中毛筆晃了晃,“你搶的過我?”
她正得意,下一秒,手中毛筆就落入許清歡手裏,她甚至都沒看清楚她是什麼時候下的手。
許清歡收回法器,轉頭看向老板,“麻煩包起來。”
“不許!這筆必須給我!”喬琳兒生氣嬌叱。
竟然敢跟她搶東西!
老板見兩人爭搶的厲害,心中樂開花了,眼中是掩飾不住貪婪,“兩位小姐真是好眼光,這東西可值錢了,這支筆是一位玄門大佬的遺物,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呢。”
瞎說,這人剛才分明還想要當贈品送給她,現在見有人搶,就開始哄抬物價了。
她雖暫時不知為何自己的法器會在這兒,但也不會傻傻被人敲詐。
況且這老板心黑,她生平最看不上這樣的。
“兩位小姐都是顧客,所謂顧客就是上帝,我都不好得罪,不如兩位出價,價高者得。”
許清歡心中正盤算,一旁的喬琳兒見她閉口不說話,還以為她是不敢,當即得意答應,“好,價高者得。”
許清歡聞言看她,心中暗忖:這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結果是個傻子!
“看什麼看,你說你最高能出多少?我比你高一倍!”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看不出來他是想我們鷸蚌相爭相爭。”
喬琳兒看不上許清歡,輕蔑地說道,“你懂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這支筆的價值。”
想來也是,世人中難得有識貨的。
許清歡思忖著喊道,“十萬!”
喬琳兒一聽,當即臉黑如墨,皺眉瞪著許清歡。
許清歡正等著她喊價,心中盤算著二十萬夠不夠用,見對方盯著她不放,心下突然了然。
這人喊著凶,結果十萬都拿不出來。
“你故意的!”喬琳兒覺得許清歡故意整她,就是為了讓她出醜。
許清歡很是冤枉,她故意什麼了?她也沒說她沒錢。
她輕笑著搖頭,好笑說道,“你這人真奇怪,說價高者得,結果你自己又拿不出比我多的錢,就責怪我錢多,什麼道理?”
旁邊也有人看戲,之前見兩人吵起來,就駐足圍觀,見此奚落,“對呀小姑娘,古玩市場的規矩是價高者得,說要比的人也是你,你怎麼還怪上別人了。”
“對呀對呀,沒道理喲......”
喬琳兒臉色僵硬難看,羞憤異常,貝齒咬著紅唇,心不甘情不願的怒瞪許清歡一眼,憤然離開。
“讓開!看什麼看!”
目送著喬琳兒離開,許清歡搖搖頭,心中無奈。
“小姐,你的東西我給你包好!”老板遇到大顧客,臉上滿是討好興奮,“還有您挑的另外幾樣還要嗎?”
“不要了。”許清歡淡淡說道。
老板也不生氣,有這十萬,那些小錢他也可以不賺。
他手腳麻利的將毛筆裝好,笑盈盈送客,“小姐,您收好,下次再來。”
許清歡見他興奮都寫在臉上了,目光在男人臉上轉了一圈,隨即淡聲道,“不屬於你的錢,得到了也是留不住的。”
不義之財,用什麼樣的辦法得到,就會以同樣的辦法失去。
老板渾身一僵,“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嚇唬他吧。
許清歡從他手中接過盒子,漫不經心轉身,不懂沒關係,他作他的孽,她積她的福。
此時的老板並不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四處尋找這位他坑過的女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