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溶點頭:“好。”
她本是從不信這些的人,卻在經曆這一場前世今生後覺得奉天院的存在是有道理的。
這世間的因緣際會,興許早已有天道注定。
她雖篤信人定勝天,卻也願意將一時迷茫交托於天意一觀。
薛雲溶隨著裴穹踏進占卜室中,無比虔誠地跪在蒲團上,緊緊握著手裏的簽筒。
裴穹輕聲道:“不必抓的那麼緊,世事未必事事注定。”
薛雲溶點點頭,手上放鬆了些,輕輕晃動簽筒,不一會兒,一支簽落在了地上。
薛雲溶俯身去拾,卻又一雙手比她更快一步地將簽拿了起來。
裴穹笑著看她:“無論郡主所求何事,都會順利圓滿。”
薛雲溶定定地看著他,問道:“裴大人可知我所求?”
“世子與衛大姑娘的婚事定會順遂美滿,有了定北王府這門姻親衛家在京城的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有些人做起事情來自然也會慎重許多,郡主無需掛懷。”裴穹答道。
薛雲溶驀地問了一句:“裴大人可信天命?”
“裴某所學便是謀算天命求得一絲生機。”裴穹笑了笑,“郡主此問可是魔障了?”
薛雲溶沉默。
裴穹倒是沒有繼續說什麼,隻遞給了薛雲溶一盞熱茶。
薛雲溶好奇:“這茶的味道怎麼如此奇怪?”
“裏麵加了一劑安神草,郡主近來憂思甚多,不如喝點安神靜心。”裴穹回道。
薛雲溶點頭。
她喝過茶水回房間不久便覺得困倦,竟在奉天院裏睡了自她重回此間後,最安穩的一個覺。
第二天醒來,她隻覺得從未有過的舒暢,隻是不知為何外頭有些吵鬧。
“喜鵲,外頭出什麼事兒了?”薛雲溶問。
喜鵲臉色有些難看:“郡主,是六皇子......”
“六皇子?”薛雲溶皺眉,“皇子們無昭不得隨意踏足奉天院,他怎麼會來這兒?”
喜鵲搖頭:“我也不大清楚,隻是聽見六皇子說什麼是來郡主送東西的。”
“那你去瞧瞧。”薛雲溶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若是裴大人有什麼旁的意思,便按裴大人說得來。”
“是,喜鵲明白的。”喜鵲點點頭。
不一會兒,喜鵲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
“郡主!六皇子送來的是衛家的請帖!”喜鵲將手裏的信箋遞到薛雲溶的麵前,臉上還帶著深深地不可置信,“不是說咱們家世子在跟衛大姑娘議親嗎?怎麼又摻和進六皇子了?”
薛雲溶聞言,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司徒遲這一次還想要阻礙了大哥的姻緣,害了衛家滿門,是絕技不能的。
她霍然起身,卻見裴穹已經站在了門外。
“郡主不必憂心,六皇子不過是尋了個借口想要來見你一麵,已經被我打發了。”裴穹的目光從那張請帖上掠過,又解釋了一句,“衛家的宴席正是為了世子和衛大姑娘的事情辦得,明日裴某與郡主同去。”
薛雲溶點點頭,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父兄今日,可是去麵見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