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霍希堯唇角微微揚起,抬起手掩蓋笑意。
陸枝翻了個白眼,以為她沒發現?
笑屁啊!
而與此同時霍希堯也終於開口,看向霍希璿說:“希璿,陸薇已經是過去式,現在陸枝才是你大嫂,我希望你能像尊重我一樣尊重她,現在向你大嫂道歉。”
霍希璿以為自己聽錯了,“大哥你讓我跟一個村姑道歉?”
隻可惜話她被霍希堯一個冰冷的眼風殺了過去,驕傲的小公主立馬偃旗息鼓,不情不願的跑到陸枝麵前撩起眼皮:“對不起。”
陸枝挑了挑眉,無所謂的伸出手:“沒關係小姑子,我們日後還要好好相處你能做到吧? ”
霍希璿被她氣的沒了聲,在父母和哥哥的監視下被動握住陸枝的手,呲著牙警告:“你給我等著以後絕對沒有你好日子過!”
陸枝與她相擁時大度的笑了笑:“好啊,我等著。”
道完歉,霍父霍母相視一笑。
霍希堯示意助理退下,開口示意陸枝過來幫他腿輪椅:“霍太太,我們該回房了。”
陸枝禮數周全,在路過霍父霍母的時候點頭道:“爸媽,那我們先上去了。”
樓上,陸枝不知道霍希堯住哪間,一時間亂了方向。
霍希堯突然開口:“左邊,第二個房間。”
“哦。”陸枝推著霍希堯去了他說的位置,推開雕龍雙開扇紫檀木門,這才發現男人的房間是灰色調,腳下鋪滿地毯,房間很大極具奢華。
霍希堯原本以為陸枝看見了會纏的流口水,但沒想到她隻是把門打開後就過來推他了,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這讓霍希堯頓時心中起疑,管家不是說她十分低俗愛財的嗎,怎麼好像不對?
算了,再看看吧。
剛進去沒多久霍母就過來敲門:“希堯枝枝,我方便進來嗎?”
霍希堯行動不便是陸枝去開的門。
“媽。”
門外站賊霍母和一個拿著衣服的傭人,霍母從傭人手中拿過衣服和藹道:“今天是璿兒做的不對,媽給你拿了幹淨的衣服,你把身上濕透的婚紗換下。”
“好。”陸枝乖巧的點頭。
霍母看向霍希堯:“我有話要跟你說。”
陸枝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便主動開口:“那我先去換衣服。”
陸枝剛來不熟悉他的房間霍希堯再次指路:“隔斷後麵朝左第二間。”
“嗯。”陸枝拿著衣服按照霍希堯說的走還疑惑這人怎麼鐘愛左邊第二這個方位?
不知道霍母跟霍希堯說什麼了,反正等到霍希堯再次回來的時候屋內已經亮起了燈就看到陸枝給自己支了個小床,背對他正在鋪床呢。
霍希堯不動聲色道:“如果你覺得我讓你感覺不舒服,我可以叫下人另安排房間給你。”
陸枝聞聲轉身走向霍希堯:“你回來了?”
陸枝剛鋪完床還有些小喘,與霍希堯對視這會兒才是他們的正麵交鋒。
霍希堯一雙深情的眸子此刻正專注的看向陸枝,仿佛要把她溺斃。
世家子弟看似謙和有禮,但這不過是他們對外人的保護色而已,實際上這類人骨子裏都是最冷血的。
就像眼前的男人,看似一雙深情眸迷惑住她好像非她不可的樣子,實際上越是這樣他對她的懷疑就越重。
霍希璿會知道的事情霍希堯不會不知。從一開始他為自己說話目的隻有一個:保住霍家顏麵
而她,保不齊在他心裏還不如陸薇呢。
這樣最好,開門見山。
陸枝開口:“誠如你所見,新婚之夜新郎新娘應該睡一張床上,可你是陸薇的男人,我對她的男人不感興趣,所以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霍希堯神色變了變眼裏對她多了幾分好奇, 手自然而然的交叉在一起抵在智能輪椅的扶手上慢條斯理的問:“既然陸小姐坦誠,那我有幾個問題還希望你能幫我解答。”
“可以。”
“陸小姐不願與我圓房自然也是不願意嫁過來的,我想知道陸家到底給陸小姐開出了什麼條件讓你答應替嫁。而你嫁過來又想對我或者對我們霍家做什麼呢?”
男人的聲線很動聽,但又不那麼好聽。
起碼每一個字都讓陸枝如履薄冰。不愧是被她列入暗殺名單的人,思維縝密程度果真異於常人。
陸枝伸出手:“兩個問題我一個一個給你解答,第一個你問我陸家給我開了什麼條件?他們答應我隻要我答應代替陸薇嫁過來就把陸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劃到我名下,我要的是錢。第二個問題,你問我對你或者對霍家有什麼企圖,”這個問題陸枝砸吧了兩下嘴,淡定道:“反正我總歸是要結婚的,你或者其他男人對我來說區別都不大,等過幾個月我們就和平分手,到時候隨便你找什麼理由我都照單全收。”
有來有往,既然霍希堯懷疑她嫁進來的目的,那她就不妨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你那位心上人做的局,他在陸薇心裏沒什麼地位不說還把臟水潑給了她。
也給了霍希堯選擇,要麼從現在開始一拍兩散,要麼和她聯手,起碼把今天晚上平安渡過。
果然霍希堯聽完她的話嘴角掛著謙和的笑,那雙眼睛柔情的看著她,抬起陸枝的手放在手心裏拍了拍:“無意間觸到了你的傷心事,以後霍家會護著你的。”
陸枝鎖定霍希堯眉眼,心思靈動。
好一隻老狐狸!
那就讓她來試探一下,他的臉到底有沒有受傷!
陸枝抽出手緊接著就要摘下霍希堯臉上的麵具。
霍希堯反應極快的握住她的手腕,明明眼裏劃過一絲冷意,卻依舊好聲好氣的開口逗弄陸枝:“別了,今晚好歹是新婚之夜,我怕會嚇到你。”
出師不利啊。
陸枝揚起嘴角:“我就是想看看你為陸薇做到了什麼程度,不想讓我看就算了,我也懶得看。”
霍希堯鬆開手:“你嫉妒她?”
“這你誤會就大了,她一個小偷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從我這裏偷走的,我嫉妒她什麼?”
霍希堯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那通電話,看向陸枝,她是真千金沒錯,但到底在鄉下生活了十年,回來之後就看到養女光鮮亮麗心裏不平衡也是正常。
今晚他對陸枝已經有了大體的了解,於是看了眼窗外開口道:“很晚了,睡吧。”
陸枝不知道霍希堯誤會了她的話,躺在小床上,蓋好毯子,把胳膊壓在頸下心想霍希堯對自己這麼防備,她得好好想辦法攻下他。
就讓他的臉先爛一陣吧,誰叫他惹她。
等陸枝睡著了,霍希堯才拉了燈,黑暗中慢慢摸索著將自己的麵具摘下,月光浮影裏,男人左臉上的疤痕猙獰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