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等了六年的白月光回來時。
他毫不留戀的說:“陳小,我們結束吧”。
後來我真的離開。
他卻發瘋似的滿世界找我。
可是,那個滿心滿眼是他的人,早就消失了。
1、
宋行接近半個月沒有踏足這個公寓,那天回家,他難得出現。
我又驚又喜:“宋行,你,你怎麼回來了?”
他手裏拿著一份文件,淡淡看了我一眼。
“別誤會,我隻是來取一份文件”。
說完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個了冷漠的背影。
屋內屬於宋行的東西逐漸減少,原本就冷清的房子一下子變得更為空蕩起來。
陳琳回來那一天,宋行果斷對我說:“陳小,我們結束吧,陳琳回來了,我不能讓她受任何委屈”。
甚至為了陳琳,他毫不猶豫的將我調派到另外一個部門。
短短不到半個月,他們成為別人口中門當戶對的金童玉女。
而我則成了同事口中失了寵的落水狗。
上不得台麵的小三。
陳琳離開宋行那幾年,我費盡心思接近他。
為了呆在宋行身邊,我跨專業惡補金融知識,畢業那年,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進了他的公司,成為他最為得力的助手。
那時,別人都說我瘋了。
宋行見到我那一刻,嘴角露出嗤笑:“陳小,你還真是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我強忍住淚水,倔強道:“我就是要做狗皮膏藥,永遠纏著你”。
我們關係開始變得不尋常是在一次醉酒後,他把我當作了陳琳,拉上了床。
那晚的他很溫柔,可是嘴裏喊著的都是陳琳的名字。
我死死咬住下唇,滿嘴的苦澀。
宋行醒來後,給了我一張十萬的支票。
“昨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吧”
我赤紅著眼:“我不要,我要你宋行這個人”。
宋行盯著我看了半響,滿不在乎道:“隨便你,你別後悔”。
我成了宋行的地下情人,白日裏是上下級的關係,晚上則在這小公寓裏赤裸相見,顛鸞倒鳳。
這段見不得人的關係整整維持了五年。
直到半個月前,他等了六年的白月光從國外回來。
宋行毫不猶豫的結束這段關係。
我麻木的問道:“陳琳受不得委屈,所以,我就能受委屈是嗎?”。
宋行臉上難得露出愧疚的表情:“陳小,我等了她那麼多年,這一次絕對不會放手,你那麼聰明,離開我,也一定過得很好”。
能讓向來驕傲絕情的宋行露出這種表情,我想我那刻的表情肯定是可憐到了極點。
就好像被遺棄的小貓,祈求主人別拋棄自己。
2
那一晚,我崩潰的跑到外麵。
天色漸暗,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
萬盞燈火,卻沒有一盞為我而開。
我曲著膝,不停的安慰自己:“沒關係,陳小,反正從小到大,你都是被拋棄那個,你早該習慣了”。
舅舅打電話過來:“陳小,你弟今年結婚,你轉十幾萬過來,家裏的房子得重新蓋了”。
“好”
“對了,中秋你就不用回來了,你弟媳過來這住幾天,你的房間得騰給她住”。
“知道了”。
舅舅最後還說了句:“陳小,我們養你那麼大,你得懂得感恩”。
掛了電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
父母早亡,我從小寄養在舅舅家,那個時候大家都窮,有口飯吃就很不錯了。
誠然他們並沒有真正苛待我,不過桌上多夾一塊肉舅媽責備的眼神,多點一會燈,少幹一點活他們的嘮叨,都讓我忐忑不安。
寄人籬下的生活造就了我敏感而自卑的性格。
宋行就像個太陽,給我灰暗的人生亮起了一絲光。
那年,我剛到A大。
宋行比我大一屆,是我的師兄。
那日迎接新生,同學都很現實,大家更加願意理會青春有活力的學妹。
不願意搭理一個渾身透露著窮酸二字的土包子。
我提著行李艱難在校園行走,一隻骨節分明的接過我的行李。
他那時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一股花草香的清新。
“走吧,你住幾棟,我送你過去”。
周圍的學妹都投來豔羨的表情,我當時愣住,心跳得厲害,
“三,三棟”
那時,我沒敢跟他打招呼,隻是一直望著他。
宋行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天之驕子。
他的女朋友是A大才女陳琳,兩人是公認的一對。
我的目光跟隨著他整整三年,愛慕之心溢於言表。
全A大都知道陳小喜歡宋行,喜歡到專門去報名申請宋行在的社團,選宋行在的選修課,
宋行不在乎,喜歡他的人無數,不差我一個。
於是我可以上課時光明正大的望著他的臉發呆,他打球時,我是全場嚷得最大聲的那一個。
為了離他近點,我拚命學習,將學校能拿的獎學金都拿了個遍。
看著他,我感到生活是個動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