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寸土寸金的富人區,我麵無表情地敲了敲門。
倪家規矩特別嚴格,規定無論多忙,每月必須回去一趟。
繼母沒有看到我身後的人,臉色一變,「許總呢?不是讓你把人帶回家來?」
我垂眸,開口解釋,「他公司有事,抽不開身。」
繼母嫌惡地看我一眼,眉眼間透著不屑的神情,顧及著客廳裏的倪雎山,她故意壓低了聲線。
「連個男人也拿不下。」
「跟你那沒用的親媽一樣!」
火氣湧上心頭,我蹙了蹙眉,抬起眼直直看向她。
「倪漫回來了?過來坐。」客廳裏傳來一陣低咳,倪雎山朝我招招手。
他皺著眉,神情很是疲憊,「聽護工說你外婆病情又加重了,你周末去看看她。」
看著這兩張虛偽的麵孔,我心裏冷笑一聲。
飯桌上,繼母偽善地給我夾了一筷子菜,「小漫啊,聽說你跟許總談了好幾年,怎麼他一次也沒有來過家裏啊。」
「這網上傳得沸沸揚揚,說許總有了未婚妻,根本沒打算娶你!」
她說完又小心翼翼地捂住了嘴,一副不小心說錯話的樣子。
「啊,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上次我碰見許夫人,人家壓根都不承認你......」
倪雎山素來最愛麵子,眉頭越皺越深,筷子被他重重地擲在了桌麵上。
繼母接著添油加醋,「我這一出門根本抬不起頭來,有點家世的人都在笑話咱家呢,說倪家的女兒沒家教,把你父親的臉都給丟沒了......」
下一秒,她噤聲了,裝模作樣地尖叫一聲。
因為一巴掌甩到了我的臉上,一點力道沒收。
倪雎山怒目圓睜,用手指著我,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沒用的東西!」
「我告訴你,拿不下許總,我們倪家就沒你這個女兒。」
我扯了扯嘴角,無聲地笑了笑,「那就一刀兩斷啊,我不欠你們什麼!」
話音剛落,倪雎山起身,語氣冰冷帶著壓迫,「考慮好了,你外婆那邊......」
我渾身一僵,刹那間似有無數利劍紮入肺腑,又酸又澀。
可還是狠不下心來,母親去世後,我隻剩下外婆這一個親人。
那天夜裏,我的神情染上了幾分脆弱,窩在許津南的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問他。
「津南,你會娶我的,對吧?」
他笑著捉起我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吻,一臉的運籌帷幄。
「倪倪,你就這麼離不開我啊?」
我緊緊摟住他,睫毛微顫,聲音有些破碎,「許津南,我三年的青春都給你了。」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