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醜

“好好好，我以後再不給你花錢了好不好。”我滿臉堆笑，有些諂媚地哄著陸乾。

之後，我經常拉著陸乾吃飯，說我搶到了霸王餐吃不完，給他的衣服，是用積分兌換的，就連他的手機，也是我換了新款蘋果不要的。

我真的不再給他一分錢，他也不再抗拒我，我們開始走的越來越近。

陸乾將小青梅田斐看成親妹妹，有時也會給她打錢。我在私下也資助了她，還特意叮囑她不要告訴陸乾。

陸乾一直想創業，他有能力、成績好、有抱負，在學校的時候已經開始做人工智能相關的軟件研發，但苦於資金壓力，一直不能打開市場，反而即將被競爭對手惡意低價收購。被收購後，陸乾會背上他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債務。

那時的他壓力很大，甚至還會喝得酩酊大醉，整個人也胡子拉碴。

我隻想讓他高興，拿出我的的私房錢，又私下找我爸給他注資。

投資下來的那天，陸乾破天荒的請我去高檔餐廳吃飯。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突然開口：“程嘉嘉，為什麼救我？”

我緩緩放下刀叉，睜大眼睛看他：“因為我喜歡你啊！一直都喜歡。”

我給陸乾倒上一杯紅酒，遞給他“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次呢，你不和我在一起，還有良心嗎？”

我那時候隻是想調節一下氣氛開個玩笑，誰讓我追了這麼長時間他都還沒被我捂熱乎呢。

但陸乾喝下我倒的酒，拉住了我的手。

我們就這麼在一起了。

兩年後，公司多輪融資都大獲成功，我和陸乾結婚了，小青梅田斐也在公司做到了高管。

卻不是我想象中的世紀婚禮，嘉賓也少的可憐。陸乾說不想受到過多關注，我依了他。

我們家隻來了幾個要好的親戚，陸乾家那邊一個人都沒有。

結了婚後，陸乾比之前更忙，對我也恢複到之前的冷淡。

我每天在家裏學著做一個賢妻良母，陸乾胃不好，我是原本能炸廚房的人，現在也漸漸能做出又美味又營養的飯菜了，連挑剔的陸乾也愛上了我做的飯。

但他吃完飯就像風一樣溜走了，我連個背影都摸不著。

我媽說，抓住一個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我欲哭無淚。抓住他的胃了，可人還是跑的沒影。

陸乾就像一座海上的冰山，我總以為自己能把他捂熱，結果是自己被他一次次凍得遍體鱗傷。

我以為他沒有心，後來才明白，他的心，是給了別人！

他和田斐不僅有從小一起長大的親近，也有共患難的情分，更有工作上的默契，任誰看了都會感慨，真是天生一對啊！

陸乾隱藏的特別好，我從來沒懷疑過他在外麵有人。

奈何他的小青梅兼真愛田斐暗暗挑釁，最後更是直接跟我挑明。

我被這樣荒唐的真相震撼的久久說不出話，怒氣一下竄上天靈蓋，憤怒席卷全身。

我瘋了似的把家砸了，又逼問陸乾，用惡毒的語言罵他，陸乾隻是冷冷地看著我，像在看小醜。

我脫口而出“早知道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喂不熟的狗，當初我就應該看著你去做鴨，永遠墮落！”

陸乾的臉色及其難堪，我戳到了他內心最難以啟齒的曾經。

他摔門而去，再也不回來了。

找人調查後，我才發現，他早就和田斐在一起了，甚至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看著他和田斐一家三口甜甜蜜蜜，我這裏冰鍋冷灶，長夜漫漫，我恨的牙根癢癢，對他的愛也化作最惡毒的語言，日日對他進行咒罵。

老天爺到底偏愛他，陸乾的公司成功了，公司上市，他現在已是商界大佬，我爸的集團卻因各種整改早已破產清算，再也不能和他相比。

我爸現在不能替我撐腰了，我隻能做一個深閨怨婦，什麼也做不了。

除了不和他離婚，拖死那個田斐，和她的孩子。

隻要我不和陸乾離婚，他的小青梅就永遠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小三，他的孩子就永遠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

公司上市也有好處，陸乾不敢和我隨意離婚，為了穩定股價其他董事也不可能同意，我們倆隻能這樣糾纏下去。

我用我的整個青春耗在一場毫無希望的婚姻裏。

我想盡了所有辦法，伏低做小也好，歇斯底裏也罷，甚至是酒醉後的苦苦哀求，陸乾始終不肯出麵，隻有我像一個小醜顏麵盡失。

我的心也冷了，絕望了，身體迅速垮下去，最後突發惡疾，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

“程嘉嘉？”

我從上輩子的記憶中抽離，看著站在一旁的陸乾。

曾經的愛恨情仇湧上心頭，那些無盡的絕望和恨意占據了我的頭腦，我頭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一時間有些天旋地轉。

我死之後，陸乾應該會高興吧？

也許，他是故意用那種冷暴力的方式，想讓我死。

情緒出問題，身體也會出問題。女人的胸有問題，多半是被氣的。

我的身體一向很好，但長期的絕望婚姻讓我瘋狂的作踐自己，身體越來越差，患上癌症時我也曾積極治療，醫生我治愈的希望很大。

在陸乾看了我一次之後，醫生卻換了我的藥，說是效果更好，我吃了後反應極大，之後連化療都沒有用，後來連清醒都是奢望。

沒過幾天我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裏孤獨死去。

我與人為善，從沒和誰結怨，除了他還能有誰？

一定是他！他恨不得我死！

好惡毒的心思，為了和小青梅結婚，他竟做的這麼絕！

我真恨！

除了高中的時候有時不夠照顧陸乾的自尊，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甚至為了照顧他的自尊，我想盡辦法幫助他，還資助自己的情敵上學。多可笑啊！

就連結婚，也是他先提出的，而不是我苦苦相逼。

對他，我永遠有無盡的耐心和真心，我甚至還問他有沒有考慮好，沒有考慮好的話我可以繼續等著他。

他卻這樣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