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別鬧。”
顧許抱著我,有些疲憊地將腦袋搭在我的肩頭,“開了一天會,有點累了,我們睡覺好不好?”
我狠心將顧許從我身邊推開。
“分手,我走。”
我如每次那般,丟下顧許走了。
閨蜜知道我傷心,帶著我去了酒吧。
知道顧許在乎我,她故意將我跟小男生喝酒的視頻發給了顧許。
沒到半個小時,顧許就跑了過來,那視頻由此誕生。
沒走出酒吧,顧許就跟那個小女生分手了。
後來那小女生傷心地找到我。
她說,“我離不開顧總,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會影響到你們的。”
看著自己的翻版,我臉色陰沉到可怕。
顧許擔心我,直接將人趕走,此後我再也沒見到她。
我思緒還在繼續,忽然閨蜜搶走了我的手機,
我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滿目氣憤的閨蜜。
“看什麼看,虐待自己啊?”
她憤憤不平地看著我。
我聳肩笑了笑。
“我跟顧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我也不會為了這樣的渣男傷心,我就是......”
我並非是因為讓閨蜜放心才這樣說的,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從賽場回來之後,閨蜜就一直在勸我。
生怕我為了顧許這個男人而想不開。
可我早就為他傷心過了,如今傷心隻是因為我再也無法搞創作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大賽了。
所有設計賽的獎項我都拿走了,就差這一個了。
我想即便是再也無法做設計了,那我的設計人生也是圓滿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顧許都不讓我滿足。
我是為這個傷心,但閨蜜卻不相信。
“你跟顧許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們幾乎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你說你不傷心?”
閨蜜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我微微點頭。
“最起碼今天傷心不是為了他。”
“那是為什麼?”
閨蜜覺得我是在強,故意追問。
而我也沒有選擇隱瞞,我知道有些事情該讓她知道了。
“敏,我的手再也無法做設計了。”
“你說什麼?”
阿敏像是看鬼一樣的看著我,那雙眸子裏不止不解,還有深深的詫異。
我伸手讓敏來到我跟前。
“手受傷那次還記得嗎?”
聽到我這樣說,敏的臉色驟變,瞳孔漲大,身子也開始顫抖。
“阿,阿梨,你,你說謊了?”
敏的眼淚隨著這句話落了下來,我伸手擦掉她臉頰的淚水,溫柔一笑。
“沒事,就是,就是......”
我也傷心啊。
那是我為顧許瘋狂的見證,是我們最好愛情的見證。
顧許一直都很愛護我的手,比我自己還要愛護。
他曾經說過。
“我們阿梨這雙手就是為設計而生,我要好好保護,不能讓手受傷,要不我給你的手買保險吧?”
顧許不止說,真的就去谘詢了。
好多保險公司找不到這項服務,他幾乎跑遍了整個城市的保險公司,終於是找到了。
也就是因為顧許給我的手上了保險,以至於後來我手受傷,才沒有讓自己被拖垮。
那是顧許一次衝動的懲罰,隻是懲罰的對象是我,而非他。
顧爸顧媽離婚後,顧家的企業也徹底沒落了,顧許成了沒人要的野孩子,自己一個人消沉了很久。
即便我每天陪伴著他,他也沒有好轉。
以前合作的人都疏遠了他,那個時候的他就像是喪家之犬。
那時,顧許說:“沈梨,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我知道顧許是不想我跟他受苦,可這種時候我怎麼能離開呢?
患難見真情,那個時候我確定顧許是值得托付的人,我要一輩子陪著顧許,絕對絕對不能讓他獨自一個人。
我陪伴了顧許好久。
後來顧許慢慢想開了,開始發奮圖強。
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我爸媽是不同意的。
我爸媽都是大學教授,他們對於壞孩子的顧許從小到大都是不喜歡的。
顧許的爸媽跟我爸媽因為都是老鄰居所以很熟悉,就像他們熟悉顧許一樣。
這樣複雜的家庭,我爸媽總覺得我去了會受苦。
從小媽媽就跟我說,“顧許這孩子野心太大了,而且不安分,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後來我們在一起,媽媽依舊苦口婆心,“阿梨,你跟顧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早晚會受傷的。”
因為我們執意要在一起,爸媽也就不管了,隻是說,“累了就回來。”
以前我不明白媽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媽媽那個眼神我今天終於是明白了,那是同情。
媽媽早就預見了我的未來,隻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我,竟然以為愛情大過天。
而那個時候的顧許,為了向我爸媽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不讓我收爸媽的錢。
那段時間顧許真的很辛苦,他爸媽離婚,企業沒落,他需要從頭開始。
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會什麼呢?
這個社會給了他最狠厲的毒打。
我想顧許就是在那個時候見識到了人情冷暖吧。
但那個時候,我就堅信,顧許可以成功。
在他拚搏努力下,不到兩年,顧家的企業終於起死回生。
顧父甚至還在這個時候恬不知恥地回來,想要進入公司,卻被顧許趕走了。
當初顧家父母給顧許留下這個爛攤子的時候,是跟顧許簽下協議的。
‘日後顧家企業是生是死,都跟他們沒關係。’
如今看著生意好起來了,又回來了,這還是為人父母嗎?
顧父找過顧許那天,他喝的酩酊大醉。
大半夜的我不放心顧許,心也一直砰砰直跳,我還是去了酒吧。
果然,當時顧許正在跟一群陌生人打架,為了救顧許,我擋在了那個丟來的酒瓶前。
當時鮮血直流,顧許嚇壞了,整個人都清醒了。
我依稀記得顧許,嚇壞了,他哭著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喝酒,我不該跟人打架。”
顧許哭的跟個孩子一樣,我又怎麼能埋怨他呢?
我沒有告訴顧許,我的手造成了終身殘疾,我知道若是被顧許知道我的手廢了,他能毀了他自己給我賠手。
這就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
可少年炙熱的愛,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是變心了。
因為怕父母擔心,我更是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爸媽。
唯獨閨蜜敏知道,但是我也沒有說實話,隻是說手受傷了,需要她照顧。
那個時候我感激顧許給我的手上了保險,所有的醫藥費手術費都是保險保險的,否則那麼大一筆費用,顧許一定會有所察覺。
看吧,因果循環。
我跟顧許就是這樣的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