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雖是這樣想的,嘴上卻並未反駁一句,這老太太搓磨人的手段多的很,我可不想吃這苦頭。
“兒媳憊懶,自知有錯,稍後自會請罰!”
“哼!”嚴老夫人從鼻腔冷哼出一個字,好半天後才不情不願地叮囑了我兩句:“罰就不用了,如今朝兒歸來,你們也是時候想著為家裏開枝散葉了。”
自從前些時日前線傳來戰勝的風聲,老夫人就沒少在我耳邊叨叨,不過她想的可不是讓我生孩子。
“寧氏,前些日子,朝兒的叔伯們送來了幾個美妾,今日朝兒已歸來,你便做主將她們納進來,早些為家中添些子嗣才是正事。”
這件事老太太早已經提著我的耳朵叮囑過了,我也並沒有太大的意見。
今日再說,無非是要在嚴朝麵前過個路。
可不等我說話,嚴朝先拒絕道:“母親不可,寧夏與我乃是結發夫妻,且我二人成親不足一月,我便被迫出征,如今歸來,若立刻納妾,豈非讓寧夏落人笑柄?”
他哪裏是擔心我會被別人笑話?
我可是親耳聽他向雲舒發過誓,此生隻會親近她一個女子。
想要為雲舒守節,大可直說,何必往我身上引戰火?
這讓我心裏再對嚴朝鄙夷了兩分。
果然老夫人聽了他這話,氣的當場摔了茶杯。
“混賬,你為她考慮,她可曾為你考慮過半分?他乃是再嫁之人,本來名聲就不好,若非你不嫌棄她,這普天之下男子誰會要她?”
“你可是忘了,就是她害的你和雲舒分開,若當初娶進來的是雲舒,隻怕現在孫子都能叫奶奶了。”
嚴朝也知道惹了他娘不痛快,立刻跪在了地上,感天動地的發著誓說什麼也不肯納妾。
老太太氣的沒轍,隻能往我身上撒火,讓我去跪祠堂抄寫佛經。
為了不受這個罪,我隻得越過嚴朝,主動向老太太提出,將那些妾室納進了家門。
嚴朝怒不可遏,卻也拿我沒辦法,隻得甩袖離去。
午後時分,我終於從嚴老太太手裏逃了出來,正在小院中休息,嚴朝卻進來便掀了我的桌子。
“寧夏,你為何要做主替我納妾,你就那麼想把我推出去嗎?”
這我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忍不住勾起嘲諷的笑容望著他。
“夫君此話倒是奇怪,明明你也從未向我靠近過,談什麼推出去呢?”
嚴朝攥緊拳頭,好似有千言萬語,最終也隻得咬牙離去。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當晚就將一個美妾送.入了他的房中。
隻可惜近年來的嚴查,過於暴戾,居然將那個美妾打了個半死,扔了出來。
外人不知情形如何,隻說是我太過善妒,伯母安排給兒子的妾室打殺了。
這件事情傳到了宮裏,沒過多久,我便等來了貴妃的傳召。
綠竹頗為擔心的給我弄著妝發,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小丫頭唉聲歎氣了二十餘次。
“小姐,這貴妃娘娘可是姑爺的堂姐,此番定不會善了了。”
這是肯定的,但我也不想再和他們虛耗下去了。
“不妨事,綠竹去把爹爹留下的東西拿來,我們先去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