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
“你要死了......”
詭異的陌生聲音從對麵傳來,讓我瞬間汗毛聳立。
*
這樣的恐嚇電話已經持續三天。
每天淩晨兩點半我都會被吵醒。
第一次接到恐嚇電話,我以為隻是個無聊的惡作劇。
“你要死了......”詭異陌生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連續加班一周的我脾氣上來,破口大罵:
“誰啊?你他媽有病吧!再打報警了!”
“嘟嘟......”
電話掛斷。
我瞥了眼掛在牆麵的鐘表,淩晨兩點半。
我睡意全無,起來泡了個麵吃。
濃香撲鼻的調料味讓我心神逐漸平複。
吃飽喝足後,我睡不著,打算去樓下丟個垃圾散散心。
我穿上外套,拎著黑色垃圾袋走進電梯,正好偶遇住在樓上的女住客。
每到周末,便會有各種男人頻繁進出這個女人的家中。
尤其是深夜時,樓層的隔音效果不好,每天都能聽到從樓上傳來的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女人穿著性感紅色吊帶裙,勾起一雙媚眼看我。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收回視線,故作淡定地望著不斷下降的樓層數。
女人主動湊上前來,勾住我的脖子,“要不要來我家坐一會?”
我瞥了眼電梯間的監控攝像頭,冷臉推開她,“不好意思,請自重。”
女人被我拒絕,表情瞬間冷下。
此時,電梯正好到一樓。
女人不屑地瞥我,輕哼一聲撩起波浪卷發,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間溫度很低,我出來後感受到冷風嗖嗖吹,縮起脖子,把垃圾隨手扔掉,便準備上樓。
電梯門正要關上時,一抹紅色身影驚慌地跑過來,扒住門框,竄進了電梯。
是剛才那位女住客。
她此刻衣衫不整地顫抖著身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還時不時地往四周亂飄,像是在懼怕什麼。
我冷笑一聲。
肯定是壞事做多了,做賊心虛。
回到家後,我倒頭大睡。
第二天深夜,我熟睡中打著呼嚕。
房間內無比安靜,直到淩晨兩點半時,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我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接通電話。
“你要死了,你會死在自己家中。”
熟悉的詭異的聲音從手機對麵傳來,我渾身一震。
清醒過後,熊熊怒火從我體內升起。
這惡作劇電話還沒完沒了。
“你他媽——”
話沒說完,電話被掛斷。
我忍不住撥回剛才的電話號碼,想罵回去。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冰冷的人工機器音從對麵傳來。
我低聲咒罵一頓,放下手機時,隱約間好像聽到了樓上傳來的一陣手機鈴聲。
這個小區樓層的隔音效果一直不好,每天樓上大半夜都不知道在做什麼,把我吵得不行。
我煩躁地扔開手機,鑽進被窩繼續睡覺。
而樓上的動靜卻越來越過分。
那女人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大半夜一直在剁東西。
哐哐的剁肉聲吵得我心煩意亂。
就在我忍不住準備起來去和樓上理論一番時,剁肉的聲音停止了。
我瞥了眼牆壁上的鐘表,時間是淩晨三點整。
接連兩天被惡作劇電話弄得沒有休息好,我第三天睡覺之前,特意把手機設置成了飛行模式。
無論什麼騷擾電話都不可能再打擾我睡覺。
我安心地蓋上被子,把手機放到旁邊的床頭櫃。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房間內逐漸響起呼嚕聲。
掛在牆上的鐘表秒針還在哢噠哢噠轉動。
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猛然驚醒睡夢中的我。
我看向對麵還在響的座機電話。
遲疑片刻後,我起來接通了電話。
熟悉而又詭異的聲音從耳邊驟然響起。
“你要死了,三天後,你會死在自己家中。”
我心中咯噔一下,生出幾分慌張,“你到底是誰,有本事別在背後搞鬼!”
“嘟嘟......”
電話被掛斷。
我再撥回去的時候,對方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而我的情緒卻逐漸暴躁。
我煩躁地把電話聽筒扔回去,想繼續睡覺時,卻怎麼也睡不著。
“咚、咚、咚......”
樓上的剁肉聲響起。
我實在無法忍受,穿上外套,直接出門上樓,站在那位女住客的房門外,用力敲門,“大半夜讓不讓人睡覺了!做飯不能白天做?”
剁肉聲消失了,走廊變得鴉雀無聲。
我看著仍然緊閉的房門,懶得繼續糾纏,轉身下樓回家。
沒了煩躁的剁肉聲,我舒心地躺回被窩。
在即將睡著之時,我朦朧地想起:
自從我搬到這個出租屋之後,好像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家裏的座機號。
這真的隻是一個惡作劇?
我實在太困,還沒來得及深思,便已經睡著。
次日早晨,我頂著兩個黑眼圈醒來。
惡作劇電話已經吵得我連續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我起床後,拿起手機準備點個外賣。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
我心想這麼早,誰會來我家?
我穿上拖鞋,走到門前,俯身貼在貓眼處往外看。
空蕩的走廊裏什麼都沒有。
正當我遲疑是誰按響門鈴之時,一個白色微笑麵具臉猛然貼到貓眼前。
不知是人是鬼的麵具臉,詭異地笑著對我擺出了一句口型:
你、要、死、了。
那一刻,我全身毛骨悚然。
當我回過神再看向貓眼時,剛才的麵具臉已經消失不見。
我想起這一周持續不斷的惡作劇電話,終於生出幾分後怕。
不會......真的有人要害我吧?
我手心已經滲出冷汗,再三確定門外沒有人後,才敢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
走廊內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人影。
麵具臉的事情嚇到我,我回到房間鎖好門後,連忙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來的很快。
我心有餘悸地縮在客廳沙發上,和警官沈慕白交代恐嚇電話的事情經過。
沈慕白是警校畢業出身的犯罪心理學高材生,據說進入警察局才一年,就接連破獲了不少大案。
他皺眉詢問:“三天前你就已經接到了這樣的恐嚇電話?”
我飛快點頭,“對。”
沈慕白抬眼打量著我,“那為什麼現在才報警?”
麵對沈慕白身上那種不容置疑的強大氣場,我下意識回避眼神。
“我一開始以為隻是個惡作劇,哪知道真的有人要害我。”
這時,前去調監控的警察回來了。
“隊長,淩晨兩點半時間段前後,監控裏並沒拍到有任何可疑人員進出這棟樓。”
我著急地大喊,“不可能!一定是對方用什麼手段躲過了監控!”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警察調查完全部監控,依舊沒發現什麼線索,隻能先帶我回警局做筆錄。
警察坐在對麵詢問我事件經過。
我卻因監控視頻裏沒有查到任何可疑人員而心神不寧。
隔壁監控室內。
沈慕白正坐在對麵監控顯示屏前,觀察著我回答問題時的神情表現。
一名女警推門走進來。
“沈隊,剛才查了這個人手機的通話記錄,顯示他這幾天並沒有接到任何外部號碼來電。”
“另外,他家的座機電話上個月就欠費停機了,也不可能接到任何電話。”
“我懷疑,他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