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偷窺

我們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女子到了十八歲之前，必須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無論是和那個男人的，都必須有。

若是沒有，便會被拿去祭祀山神。

而我的姐姐，因為十八歲之後，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就被送往山神廟，祭祀山神。

那天，我看著她哭的撕心裂肺被丟進山神廟，最後山神廟的大門關上，沒多久後，裏麵便沒有了聲音。

她也再也沒有回來。

村裏人都說，就是因為我姐不遵守規定，所以才會喪命。

01

家裏桌上難得有擺放了一次葷素俱全的酒菜。

除了我之外，每個人的麵前都擺了一碗米飯。

而我的麵前，隻有一碗寡淡的清粥，就是水裏麵飄著幾粒米，還夾帶著幾根爛菜葉。

這就是我這一天的飯，也是唯一的飯。

沒辦法，我今年十七了，別說生孩子，我是連個男的手都沒摸過呢？

他們要榨幹我最後的價值，要我生個男娃來提升家裏的地位。

我看著他們眼前的豐富的菜肴，吞了吞口水。

我媽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這都馬上要十八了，怎麼還沒有男人找上門來，你就是去給老娘借種也要生一個出來！”

“看看隔壁的那狗丫，小狗崽子都有兩個了，再看看你，什麼也沒有，村裏的男人都不要，怎麼？是想和你姐一樣，直接祭祀山神是吧。”

我媽這麼說，定然是覺得自己虧本了。

在讓我姐送去山神廟之前，就應該不去理會她同不同意，直接找幾個男人用強的，不然孩子早有了。

我媽越說越氣，筷子直接甩在我的臉上，我低著頭，留著眼淚，大氣都不敢出。

我爸臉上毫無表情。

“她不生就提前送去山神廟就好了。”

因為我姐的事情，我生不生都要被送進山神廟，但若是有了孩子，那麼就能晚點被送進山神廟。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除了我媽之外，我爸和我哥也都是虎視眈眈的盯著我，讓我一時半會頭皮發麻，看向他們時，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餓兩天就妥協了，你要是想通了，就好好準備，村裏不愁沒有男人要。”

我哥說出這句話時，我隻氣得發抖，抓著手裏的碗都不自覺緊了幾分。

飯後，我餓的肚子咕咕叫，隻能看著他們將桌上的食物一點一點吃完，而我看的兩眼發光。

02

我姐十八歲之前也是這樣，他們餓著我姐，不給我姐吃的，而我偷偷私下裏，將食物藏起來，接濟我姐。

加上我姐脾氣倔，認定的事情，是怎麼樣說也不會妥協的，也自然是死活也不願意同意生孩子。

我姐那一段時間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她拉著我的手說：“小妞，你可不要相信這種規定，多半是騙人的。”

“可阿媽之前說過，前頭屋子裏的那個圓圓，被送去山神廟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我姐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我說，隻看著我搖頭，最後才緩緩說出口：

“你還小，等你長大後就知道了。”

而我媽聽到我姐的話後，怒氣衝衝的不知從哪裏衝出來，直接給了我姐兩巴掌。

“好啊，讓你生孩子，是為了能夠的到山神的保佑，而不是讓你在這裏汙蔑神靈的。”

我姐被我媽打也不吭聲，而是死死的盯著我媽，一句話也不說。

“你要是想好好活下來，就不要在想什麼有的沒的，給我好好在家呆著，明天你爹會幫你張羅著村裏的男人來我們家相看。”

我姐聽到這話，靜如死水的眸子中才有了一絲漣漪。

“我不要，有本事，就給我關一輩子，也別讓我出來，不然，我是不會同意......”

我媽又給我姐狠狠打了一巴掌，惡狠狠的指著我姐。

“同不同意，可不是你說的算！”

我姐趴在地上，不停的發抖，模樣狼狽至極。

一個月下來，我媽就給我姐相看了好幾次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對我姐比較滿意的，但是我姐壓根連人的樣子都不曾見過。

為了防止我姐再次反抗，來相看的人都是通過一旁的窗戶，偷偷偷窺。

而那窗戶在我姐看來，隻是普普通通的窗戶，但在我爸媽他們看來，那就是一塊用來監視我姐的窗戶。

我也偷偷去看過那扇窗戶，那裏有一塊小小的洞口，隻要將眼睛伸過去，就能將屋內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甚至是連我姐換衣服什麼的都能瞧得真切。

平日裏，我也想偷偷去接濟我姐，但是都被我哥狠狠盯著，我也不敢做出其他的事情，就隻能乖乖在房間呆著。

“這大妞樣貌生的好，相看的男子，多少也要給我們家補貼點......”

我爸在桌前抽著大煙，算計著，如何將我姐賣個最好的價格，而我媽，就是害怕以我姐那個脾性，是不願意輕易妥協的。

“大妞屁股大，好生養，就是脾氣暴躁了點。”

我哥挑著眉猥瑣的笑著。

“女人嘛，睡著睡著不就服了，等上了床，還不是乖乖聽話。”

我趁他們在談論，偷偷溜到窗戶邊，將我聽到的話悄悄告訴我姐，我姐得知後，氣的整個人在發抖。

“姐，你可別告訴爸媽他們，要是他們知道我偷偷告訴你，肯定會打斷我的腿的。”

“小妞，隻有你能幫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