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係統同意了我的請求後,我安心地等待著自己被抹殺。
「嗡嗡——」
手機突然瘋狂振動起來。
我麵無表情,不想理會,但是手機依舊不依不饒地響著。
係統適時提醒我。
「是顧承。」
我皺了皺眉頭,隻得伸手接起電話。
「宋茴,今晚加個班,網上的輿論看著點。」
哦,忘記了。
我還是顧承公司的金牌秘書,平常公司的輿論走向由我全權負責。
顧承是看到了網上的新聞,生怕出現罵他的白月光的言論。
我隻覺得有一股從內心深處蔓延而出的疲憊席卷全身。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可能是我過於沉默,手機那端的顧承有些不滿。
「你在聽嗎宋茴?反正你現在沒睡,去加個班又沒什麼的。」
「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顧承?」
我忽略過顧承的話,開口詢問。
顧承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不就是一個紀念日,一頓飯的事,有什麼好過的?你又小題大做。」
「時繁好不容易回國發展,我作為好朋友肯定要來接機,你別胡思亂想了。」
「時繁回國發展不能有不好的言論,你最近看著輿論風向,出了事你負全責。」
「就這樣宋茴,等我有空了再陪你吃飯啊,乖。」
原來他是知道今天的日子啊。
可笑我一直傻傻等待。
我扯了扯嘴角,滿臉的諷刺。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顧承慣會使用這伎倆。
「我要死了顧承。」
我突然開口,聲音中滿是虛弱的顫音。
倒也不是我裝,主要是係統要抹殺我,又沒有什麼抹除痛感的輔助功能。
我隻能生生感受著死前的痛苦。
而我開口讓他知道是因為,書中描述的今天,是顧承和時繁時隔四年的久別重逢。
我知道,顧承在聽到我要死的消息,不會有一絲的愧疚,或者挽留。
但我還是必須開口。
顧承的回答會是一把刀,是導致我死亡的最後一擊,是在未來同樣插到他心口的致命一擊。
有或者沒有,都將是加重我死後顧承的愧疚的砝碼。
顧承頓了頓,嗤笑的聲音仿佛悶雷在我耳邊炸響。
「關我什麼事?要死了就去叫救護車,我又不是醫生。」
「還是你以為你比時繁重要?妄想著讓我回去陪你過完今天?笑話,你也配?」
說著顧承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宋茴我隻說一遍,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收好你不該有的心思。」
我虛弱著聲音回答。
「顧承我不求其他,你今晚回來陪著我,好不好?」
顧承似乎有些猶豫,我不斷退步。
「求你了顧承,我想見你最後一麵,你回來我可以跟你分手給時繁讓位——」
「癡心妄想!」
不等我再說什麼,顧承咒罵一聲後掛斷了電話。
我癱瘓似地坐在椅子上,背後冷汗浸透了居家服。
死的過程真的是,夠疼的。
餘光瞥到室內的監控,心中冷笑,麵上還是滿臉慘白,額頭上滴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刻,我當然要送給顧承一場大戲。
我給顧承回撥,嘴裏不斷呻吟著。
「顧承、顧承......」
顧承意料之中的沒接,手機開始被我無力地摔到地麵。
我「砰」的一聲癱瘓在地,依舊掙紮著去拿手機。
意識開始抽離的一刻,我聽到係統的感慨。
「宿主你的演技還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