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時,我出現在久違的大學校園裏。
烈日當空,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那不是周冉嗎?」
「呦呦呦!等你呢吧?」
幾步遠的距離外,陸景澤正和三個男生拿著籃球朝我這邊走。
聽到別人起哄,他飛速紅了臉,跟幾年後的鬼樣子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吳超又推了他一下:
「快去啊,還愣著幹嘛?」
「都大二的人了,害羞個什麼勁。」
害羞嗎?
如果不是重活一次,我怕是又要被他給騙了。
陸景澤表麵靦腆,溫柔,有上進心。
實則心思緊密,肮臟不堪,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利用我五年感情。
猶記得爸爸去世的前一天,他緊緊握著陸景澤的手,囑咐道一定要好好照顧我。
可他怎麼照顧的呢?
大學畢業後因為沒錢沒人脈,哄我助他創業,騙我替他應酬。
立足腳跟便雇人在我刹車動手腳,對外撒謊宣稱是酒駕去世,心安理得吞並我家公司。
又在我出殯當晚,為迎娶別的女人斥巨資放了滿城煙火,轟動全市。
一想到這裏,我恨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陸景澤被幾個人推了過來,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嘴角忍不住翹起弧度,「周冉,沒回家是在等我嗎?」
是啊。
上一世的今天,是陸景澤告白的日子。
在一起後他把兼職掙的錢都會用來給我買小禮物,那時候所有人都說陸景澤喜歡我喜歡得要命。
就連我也是那麼以為的。
可到死我才明白,那不是他愛我的證明,而是他下的一盤棋。
他想要出人頭地,爬上頂峰,必定要借助他人財力和人脈。
而我周家獨生女,無疑是他最好的選擇。
陸景澤見我不說話,抬手就想來摸我的頭發。
我下意識退後,拍開他的手,冷聲道:
「別碰我!」
起哄聲頓時消失。
畢竟在此之前我和陸景澤曖昧地就差捅破層窗戶紙了。
他低頭看著手背上的紅印,眼底閃過一絲狠戾,轉瞬間了無痕跡。
「怎麼了?我惹你生氣了嗎?」
他語氣依舊,溫柔得仿佛我剛剛看錯了一樣。
這麼愛演,那就陪你多演一會兒嘍。
我笑著看他,攥緊身側的拳頭,努力平息怒火。
「別多想,我隻是沒洗頭,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