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某精神病院內。
江音剛扛過一輪.暴打折辱,此刻滿身鮮血的縮在角落裏。
她麵前,大咧咧的坐著四五個年輕力壯的男人。
有人朝她瞥了一眼,見她還睜著那雙灰異的眸,氣急敗壞的把煙頭朝她臉上砸過去。
“淦,臭婊.子,這眼睛可真他媽的奇怪。”
灼燒旺盛的煙頭正落在江音眼皮上,滋啦一聲,燙出一個焦紅的洞。
江音的視線立刻黑了一塊。
緬北一年,精神病院兩年,她記不清受過多少次慘絕人寰的折磨和痛苦。
她以為自己該是習慣了才對,可還是疼的幾乎死掉,嗚咽著把身體縮的更緊。
男人們嫌她太吵,互相使了個眼色,一同朝江音靠過來。
江音被拎起來抵在牆上,褲子被拽掉。
露出的兩條腿,細而恐怖,密密麻麻布滿針眼。
和她身上那些用工具造成的傷口比起來,更讓人惡心。
男人看一眼,差點吐了,“要不是江小姐出錢太多,老子寧願睡一隻雞,都不想來睡這個神經病!”
另一個男人催促,“別廢話了,快點開始,我撥通視頻電話了,你對著鏡頭,江小姐要親眼看著我們奸.殺她。”
手機裏,一道嬌笑傳出來,“音音呀,有一個好消息。”
江音舒爾轉過頭,一雙灰眸死死的盯著鏡頭。
“爸爸和白哥哥用你研究的那些特效藥,成功壟斷了A國的醫藥界。”
“現在我能在A國橫著走,我已經沒有興趣玩弄你了。今天就讓你解脫。”
江玥笑的囂張,癲狂,又飽含期待,“等你死了,我們就找個得道高人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不讓你超生。”
“我現在的幸福,你永生永世都體會不到。這是你的命,你要認!”
江音聽著她一句一句,恨像是沸騰的開水在她眼裏瘋狂咆哮著。
聲音卻全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因為,她早就被毒啞了。
“別這麼看著我,我是很顧念姐妹情的,不然也不會在你死之前,給你找來這些男人,讓你享受人間極樂啊。”
男人們要開始了,江音以一種極屈辱的姿勢被摁著。
江音牙齒咬的滋滋響,她可以忍受屈辱,可她不能死。
她答應過,那個用生命幫她從緬北逃出來的阿北,就算身處再深的地獄,也一定要好好的,開心的活下去。
那隻手要來脫她最後的遮羞布了,僅剩的視線裏,江音瞥到男人腰間別著一把匕首。
這一刻, 巨大的求生欲讓已經被各種藥物注射成廢人的江音,突然就抓住匕首朝男人刺了過去。
江玥花了大價錢,這幾個人不是蝦米蟹將。
匕首頃刻間被奪走,下一秒,江音感覺到她的脖頸被“刺啦”割開,血管噗噗的飆著血。
隨即,她像垃圾一樣被扔在地上。
江音瞪大眼睛,悔恨,痛恨,不甘,她努力的想看清什麼,可視線很快就變成了一片血紅。
耳邊唯有江玥惱怒的聲音,“你怎麼殺了她!我不管,就算是屍體,你們也要睡了她!”
“不然別想拿到一分錢!!”
漫天血光裏,她嘴角悲涼,無論再努力,也無法阻止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臟停止跳動。
眼前徹底黑下來前,她可笑的想如果能重來一遍就好了。
她一定不會再腦殘的被江家蒙騙兩次。
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比她更慘烈百倍的痛苦……
一定完成和阿北的諾言,好好的,開心的活著。
……
江音恢複意識時,下意識的就要繼續和他們拚,就算真的擺脫不了命運,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幾秒鐘後,她感覺到不對,身邊好像沒有一個人。
江音緩緩眯開一條縫,看清了周遭的環境,渾身震顫。
幽深昏暗的森林,滿地的亂石,天邊即將破曉的晨陽。
她渾身泥濘,身上還穿著一件灰色的囚服。
江音抬手確認喉嚨真的是完好的,心臟不住的狂跳起來,幾近爆炸,
她重生了!!
重生到……她前世從緬北逃出來的路上。
江音抬眼看向前方,此刻,她的麵前有兩條路。
一條是回江家的路。
江音閉上眼,雙手用力到指關節泛白。
回想前世,她先是被莫名綁架到緬北整整一年,拚了命逃出來後一心隻想回家,和家人團聚。
卻不知道江家就是送她去緬北的罪魁禍首。
她以為緬北的噩夢終於結束時,當晚就被江家人下了藥,送進精神病院。
當時,江玥高高在上的像是個公主,她趴在地上,像是條狗,聽她字字珠璣的說著真相。
她瘋了一般要殺了她,被惡意拍下視頻剪輯後發到網上,徹底摘不掉精神病的帽子。
江音開啟新一輪的地獄模式時,每天都會在精神病院的小破電視機裏看見自己的新聞。
《天才製藥少女,江家二小姐真是個瘋子》久居各大頭條熱榜。
大概一個月後,因為又出現一條《昏迷半年顧氏繼承人,顧淩洲神奇醒來!》
《曾拒絕嫁給他衝喜的千金名媛們,悔的肝腸寸斷!》的爆炸性新聞,她的熱度才下去。
江音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眸光堅定,頂著冷風,拖著殘軀毅然決然的走向另一條路。
……
兩個小時後。
江音站在一座壯闊的半山別墅大門前,“我要嫁給顧淩洲衝喜!”
“哪來的瘋子,快滾,還嫌我們顧家不夠亂!”
“我保證,隻要我嫁進去,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江音說完,管家安靜了一瞬,不敢大意了,匆忙請來一位穿著暗紅旗袍的夫人。
季喻驚詫的上下觀察她,外麵的女孩有一雙異於常人,灰色的眸,饒是滿身臟汙,也站的筆直。
“這位小姐,你剛才說什麼?”
“顧夫人,我知道你現在沒有別的人選了。”
顧家這樣的名門,隻要嫁進來,就等於擁有了潑天富貴!
別說顧淩洲是個植物人,就算是個死人,也讓人趨之若鶩。
結果直到他自己醒來都沒有女孩願意嫁進來,事情就肯定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