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早就等著了,見到孟淮葉,立刻問道,“錢拿來了?這就給我吧!”
孟淮葉有些羞愧的說道,“想必奶和大嫂子也都知道,我也就一根簪子值點錢。我把簪子當了三十兩,先去跟大夫約好明天來給我爹看病,花了一兩,剩下的我放在錢袋子打算回來交給奶,可誰能想到,全都被小偷偷走了......”
田芬兒心中一喜,看來,堂叔這是得手了!
“不對吧?”她麵上卻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問道,“那你咋還買了那麼多東西?”
然後告訴嚴氏,她看見孟淮葉帶回來一背簍東西。
孟淮葉委屈道,“我把以前的衣服也當了,還不到一兩的碎銀子,我們三房啥吃的都沒有,總不能全都紮起脖子來餓死,我就買了些米麵啥的,勉強糊口。”
田芬兒氣,那背簍裏雞蛋豆腐青菜,要啥有啥,這叫勉強糊口?
嚴氏的重點卻不在這上頭,“小三十兩銀子,被小偷偷走了?你不是誑我?”
“我怎麼敢誑奶?那小偷長得跟個瘦猴一樣,臉頰上還有個大黑痦子,這可是縣城許多人都看見的,奶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呀!”
嚴氏一聽這描述,立刻就知道那小偷是誰,看了田芬兒一眼,見她目光有些躲閃,立刻信了孟淮葉的話。
可她麵上卻不能漏出來,一拍大腿,“哎呦你個敗家的小娼婦,三十兩銀子說沒就沒了,你是要氣死我喲!”嚴氏坐倒在椅子上唱念做打半天,哼哼的直喘氣,半天才平複下來,“這三十兩先不提,你爹看病欠的錢,你說咋還?”
“我也不知道呀,”孟淮葉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大哭,“不說之前欠的,就是明天大夫上門來給我爹看診也要花錢呀,奶,我爹可是你的親兒子,你可是我親奶呀,奶,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呀!”
“我能有什麼辦法?!”嚴氏被孟淮葉哭得煩,擺手道,“既然沒錢,那就按之前說的,把三房的地......”
“奶!”孟淮葉根本不讓她把話說下去,直接向外走,“既然奶也沒辦法,那我就去求求裏正爺爺,他老人家為人正直,想必能想出個合理的辦法......”
裏正也姓宋,與老宋家也算是同族,血脈上雖然遠了,但由於他地位高,又為人正直,在棗樹崖很有威望。
“你給我回來!”嚴氏哪敢讓她去,老宋家沒分家,無論是看病還是吃飯,都不能單獨讓哪一房自己拿錢,走到哪裏都說不過去,這要是傳出去了,她和老頭子在這棗樹崖還做不做人了?!
嚴氏覺得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一大家子著想,無可厚非,但外人又不會體諒她的苦衷,隻會指責她偏心。
嚴氏一向覺得自己挺有威望,哪可能讓人知道這種事。
她壓了壓火氣,“家醜不可外揚!啥光彩事啊你還到處去嚷嚷?行了行了,都是我的兒子孫女,我還真能不管你們?隻怨我命苦,生了一群討債的!滾滾滾,看見你就煩,一點不讓人省心!”
孟淮葉鬆一口氣,還問,“奶,我知道了,不能輕易找裏正。那我爹明天看大夫花的錢,你也得給出了啊?”
嚴氏頭上青筋一蹦一蹦,幾乎忍耐不住,“行了,快滾吧!”
孟淮葉喜滋滋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