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默不作聲地散了會步。
不知咋地三拐兩轉,很快就進了巷間不打眼的閣樓。
“這是哪。”
我好奇地四處探頭看去,樓裏有各式各樣的兵器。
雖然我出身龍家,卻隻會三腳貓功夫,還許久沒練了。
“怎麼,連你家鋪子都不認識了?”
宋槿安好笑著搖搖頭。
這個倒是挺別致的。
我拿起擺在那的一柄隨身刺劍,巴掌大的尺寸,刃邊卻閃著寒光。
我挽了個小劍花,很是順手。
“我家鋪子那麼多,我怎麼都記得。”我擺弄著劍柄,突然想起我跟他婚期這一說法,“對了,我爹說你之前來提親了?”
宋槿安必然是為了報回城時我讓他捎我那一程的仇。
低著頭的我卻沒看見,宋槿安看向我的眼神,專注又炙熱。
他說話了,卻沒回答我的問題:
“龍鶯,你許過承諾,我也許過。”
“一旦你回到京城,做回龍鶯,這輩子我就不會再放手。”
“所以這個親,你答不答應得成。”
我扭頭看他,他正目光灼灼地注視著我。
這...這竹馬是.....是在表白嗎?
其實少時我是宋槿安的小跟班,但也不受他待見,也不過算半個竹馬罷了。
長大之後他成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攝政王,我們之間的相處就更少了。
我的臉上一陣發燙,連忙打了個哈哈,
“啊哈哈哈,咋現在不興開玩笑哈。”
幸好這時有人來了,原來是我哥,我的救命稻草啊!
“哥,你咋來啦?”我連忙湊上前。
“你哥確實來得時機不對。”哥哥卻不吃我這一套,調侃我是一點不客氣,
“打擾到你跟殿下打情罵俏了。”
“閉嘴!!”我氣急敗壞。
一個個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嫁。
就著急把我跟宋槿安湊對了。
幸好他們很快就往正事上靠,總算沒人再提這事了。
“殿下,最近南蠻不算太平,總有點小動靜。”
“動靜確實不小。”聽著哥哥的彙報,宋槿安沉吟了一會,“麻煩你替本王跑一趟。”
哥哥領命了,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對了殿下,汴城瘟疫這事......”
聽到這事,我立馬就豎起耳朵了。
汴城在我回京的不久就傳消息起瘟疫了。
但是當地監管不力,疫情不減反增,急需朝廷派人前去處理。
“汴城瘟疫還是要考慮屬意人選的,實在不行就我去。”
當朝皇帝是重病在身,又沒有適齡的皇子,皇弟宋槿安臨危受命當上了攝政王。
若是他此時離開,朝廷估計亂套了,但是瘟疫可不是說笑的,控製不好蔓延開來,多少頭都不夠砍,所以沒有人願意前去賑災。
“前朝屬意殿下,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哥哥歎了口氣,“殿下,我還是不同意您去的。”
我聽得也是點點頭。
對啊,要是染上了瘟疫,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看著他側著的臉,陽光灑在他俊秀的輪廓上,勾勒出深邃的眼眸和挺拔的鼻梁。
我可不是因為他好看才不想他死的。
“龍家被賜姓龍,姓龍的一輩子都擔負著重任,那就是護龍。”
我歪了歪頭,插嘴道,“如果你不在,那我們護誰?”
我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了,將宋槿安暗喻成皇城那位了。
然而在坐的人卻都不以為意。
宋槿安的眉毛皺起來,似是好笑我的話般地搖搖頭,揉了揉我的腦袋:
“鶯鶯,龍家從來護的都不是我,也不是皇姓。
“我坐在這個位置,本就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但是朝廷有些人,確實為了一己私欲,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了。
“汴城瘟疫,總歸要有個人過去。如果我去能夠平緩下來民心,也並非不可以考慮。”
那時候的我不懂這些話的個中深意,可惜等我懂了的時候,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