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要試圖和公司的人成為好朋友,我順從的接受了這個建議。
可是王嬌是我小學同學,時隔十幾年再次相遇,我們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因為在我心裏,我們不止是同事這單純的關係。
我一直以為,我和王嬌是不同的,我們的友誼經得起考驗。
在去年,我因為家庭的原因,從外地回來找工作。
我是輕微社恐性格的人,重新找工作和適應新環境,都讓我猶如在沙漠暴曬般不適。
站在人群中,我卻感覺周圍的環境很空曠,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就是炙烤刺眼的陽光。
經過多次麵試,我終於找到新工作了。
第一天上班的時候,麵對大家的好奇,我有些尷尬。
我從來不是直接出擊的人,要和同事自我介紹是真的很痛苦。
我逃避了,於是我錯過了最好的交友時機。
在上班這一周內,我沒找到更好的時機去結交新朋友,隻能看著他們各自的小團隊一起吃午飯,一起喝下午茶......
我以為要像從前般,經過很久才能融入這個集體,在這之前我要忍受被螞蟻爬遍全身的難受感,忍受沒有朋友的孤獨感。
直到王嬌找我說話,她的出現剛剛好,讓我所有重新適應職場的不安和對陌生公司環境的戒備,都在她熟悉的話語中被打破。
“嗨,你是不是秦茗馨啊?”她大大的眼睛,帶著開朗地問我。
我臉微紅,點點頭,“是......”
“我叫王嬌,嬌是嬌氣的嬌,但是我這個一點都不嬌氣。”王嬌吐舌頭,“嘿嘿,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戀呀?”
我連忙搖頭,“不會不會。”
其實我應該再說點誇讚她的話,可我和王嬌不熟悉,對話到這裏就被說死了。
我很尷尬,也很自責,我再找些其他話題會不會更尷尬?
可這是第一個看上去要和我交朋友的人,我不想就這樣放棄。
王嬌突然噗嗤笑出聲,在我愣神的時候,說道:“秦茗馨,你不記得我了呀,我們是小學同學啊!我是王嬌。”
她的提示讓我恍然,隨之而來因為有這層熟悉的聯係,讓我們的關係猶如春雨澆灌後的春筍,生長極快。
我很快就和王嬌熟悉起來,我也有一起吃午飯,一起喝下午茶的人。
這讓我在公司不會顯得一個人很奇怪。
我也開始對王嬌掏心掏肺,把她當做好朋友。
在我看來王嬌似乎人緣很好,因為她經常和許多我記不住臉和名字的同事打招呼。
尤其是在開早會的時候,她來的晚就會坐在我旁邊的空位。
來的早的時候,她身邊就坐滿了男同事,我隻好自己找個邊緣位置坐下。
有次早會,她在下麵打瞌睡,被經理叫起來。
“王嬌,你來說說,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您剛才說......”
王嬌說話語速極慢,似乎在組織語言,其實背著的手一直在扯後麵男同事的衣服,讓他給個提示。
可惜這些男同事惡趣味太重,就是不告訴她經理說的什麼,反而捂著嘴偷笑。
王嬌四處看了看,我坐的又遠,沒辦法給她提示。
她得不到幫助,隻能以早會不認真,扣了五十塊錢為結束。
早會之後,王嬌回到辦公室,文件打在男同事身上,噘著嘴帶著哭腔:“我們不是好兄弟嗎?你怎麼就知道笑,告訴我經理說了什麼很難嗎?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是想看我哭,壞死啦!”
“別打別打,我錯了。”男同事躲閃開,漫不經心的道歉。
“你說小A就說小A,你擠眉弄眼的,我們都不知道你要幹什麼。”其他男同事狡辯道。
王嬌嚶嚶的哭出聲,“我不管,你們怎麼這樣啊!我再也不要和你們做好兄弟了,你們這些壞人!”
她真的哭出來後,男同事反而不敢逗她,隻能圍在她身邊安慰。
其中被打的那個男同事,最先把她從桌子上拉起來,不讓她趴著哭。
於是王嬌就抱著他哭,什麼“你們壞”“再也不和你們好了”的話從那個被圍住的圈子裏傳出來。
其他女同事仿佛司空見慣,各自做著工作。而我在最外圍,根本沒辦法安慰她,我想她可能更需要這些“罪魁禍首”的安慰。
因為在中午,我安慰她的時候,她噘著嘴道:“馨馨,你別為那些臭男人開脫了,我才不會輕易原諒他們呢。”
“還是馨馨好,下次我還是和你坐在一起,不然我又會被他們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