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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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你家的第一眼就已經喜歡上了你爸，你爸的那種沉穩厚重是很難貴的東西，我很喜歡這種老實的男人。”

這番話是班主任很自豪地說出來的。

我當即投去羨慕的眼神。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想要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是很難得可貴的東西。

像班主任這種敢愛的女人在鄉下要是被抓到是要直接去浸豬籠的。

很快，班主任經常在我家裏住的消息就被那些左右鄰舍添油加醋變成了班主任和老爸有奸情。

這件事也傳到我親媽的耳朵裏，她像是變了一個人，回到家直接和老爸大吵了一架。

最難解釋清楚的是，那天正好是班主任從鎮上騎車送我回家。

一個親媽，一個後來的班主任，就這樣陰差陽錯之間見了麵。

班主任老老實實挨了親媽一巴掌，指著班主任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好啊，臭彪子，居然敢來老娘家裏勾引男人了是吧，看我不把你的嘴打爛！”

親媽本以為這一次老爸還會像之前一樣窩囊，沒想到那天晚上，老爸斬釘截鐵的對親媽說了兩個字

“離婚。”

不出意外，爸媽又吵了起來。

“你居然為了一個狐狸精打我？這麼多年，還真是白過了！”

“你不是喜歡喝酒嗎？喝你的去啊，還回來幹什麼？幹活不見人，打你算輕的了。”

班主任挨了一巴掌，獨自一個人跑到田間委屈巴巴地哭了出來。

她並沒有越界，卻被安了一個罪名。

我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她不知道的是，正是這一巴掌，反倒促進了她和老爸將來新婚的鋪墊。

大半夜的家裏爆發了矛盾。

親媽收拾了行李出門，

我躲在角落裏，班主任也在。

那天晚上老爸徹底對親媽死了心，同時，也標注著新家的開始。

收假的那一天，我和班主任在鎮上的車站目送搭載著老爸的車離開。

4

老爸走的那一天，就把我全部托付給了班主任。

在村子裏麵，

班主任回去的第一天就被王嬸當著麵說起了壞話。

“我說一個當老師的咋整天呆在學生的家裏麵？弄啥子哦。”

王嬸作為一個鄉下人說起話來格外的直白，

話裏話外不就是覺得班主任破壞了我家的關係麼？

一個外人一直對別人家裏指指點點，未免管的也太多了吧。

班主任隻是笑笑不說話，直接把我往家裏帶。

回到家，我實在是為了剛才的事情打抱不平。

班主任實在是太好說話了，要是我直接罵回去了，哪還輪到這些人在嚼嘴皮子。

班主任和慈愛地撫摸著我的腦袋，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課本中說寫到的慈母，也是這樣對自己的孩子的撫摸。

“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就算他們表麵上不說，暗地裏也會戳你的脊梁骨，反倒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挺不錯的選擇，至少他們不會暗地裏使絆子。”

班主任說的很輕鬆，我本以為她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

直到有一天夜裏，我起來上夜尿的時候。

透過家裏的客房的窗口，看到她正一個人坐在床上偷偷抹眼淚。

一個白白淨淨的女人坐在床上哭泣，要是外人看到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我並沒有上前去詢問班主任為何事而哭，反倒覺得哭出來應該會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