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胡麗景這個名字,我們學院應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且不說這個名字的綽號和狐狸精相似,就連胡麗景本人的品行,也和狐狸精妥妥掛鉤。
她的人生格言是:沒有躺不過去的坎,沒有睡不服的人。
本來我和這種三觀不同的人應該一輩子都不會有過多交集。
畢竟姐一直堅信靠別人不如自己強,打鐵還得靠自己。
可這家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放著那麼多瘋狂示好的男生不勾搭,反而專跟我過不去。
大一新生的時候,我被推選為軍訓榮譽生,代表全體學生上台講話。
胡麗景知道後,連追了三個教官,還在班裏到處宣揚我是靠賣可憐才獲得這個名頭。
當然,最終因為我的實力強大,胡麗景沒能得逞。
從那以後的四年大學時間裏,她一直將我視為死敵,處處打壓欺負。
不過我記得我們公司的招聘簡章上明確提到過不要掛科生。
胡麗景這種九科掛六科的秤砣,得經過多少過度包裝,才能登得大雅之堂啊。
這樣的人能空降成我們部門的主管,薑寒這個總裁是幹得太快樂了,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稀稀拉拉的掌聲中,胡麗景整理好了自己的製服。
她一昂頭,把剛剛的丟臉拋諸腦後,開始擺起架子。
“雖然是初次見麵,我醜話說在前麵,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剛來這個部門,自然需要幹出一番成績才能立住腳跟。”
“從今天開始,我們部門的規矩隻有一條,那就是一切隻看工作成績,那些偷奸耍滑,喜歡摸魚的家夥,這裏不歡迎你們!”
胡麗景的表情疾言厲色,把我旁邊站著的實習生小林嚇得一哆嗦。
她小聲跟我嘀咕道。
“周姐,新主管來勢洶洶,不會要用我們實習生開刀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胡麗景這番話氣勢不錯,做足了領導派頭。
可看著她屁股上碗那麼大的灰印,在場的所有員工都不受控的回想著剛剛她趴在地上,摔成王八的那一幕,臉上幸福的笑容控都控製不住。
胡麗景一看沒人捧她的臭腳,又開始破防。
她的視線在所有小組巡邏一番,最終鎖定在靠在牆邊,傷感回憶美好大學生活的我身上。
胡麗景眉頭一挑。
“周欣怡,你笑什麼呢!工作時間不嚴肅,還穿這麼隨便,你這是什麼工作態度!”
一口大鍋砸來,我的腦袋上瞬間冒起三個巨大的問號。
穿著隨便?
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寬鬆的運動服,有些不解。
這不是上班專用貼身舒適兩件套嗎,人人都能穿,姐怎麼穿不得?
我挑了挑眉。
“這衣服有什麼不行,穿運動衣上班是薑總上任後特地拍板的新規定,你要和公司領導對著幹?”
開玩笑,我爸媽擔任總裁的時候,整個公司整齊劃一,必須穿西裝。
被職業小西裙在腰上勒出整整一圈烏青傷痕後,我痛定思痛,按頭逼迫我弟立刻加上這條新規定。
身為拍板規定的決策人,公司著裝是否得體,我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不過胡麗景可不管這些。
她雙手叉腰,持續輸出。
“居然還敢頂嘴!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嗎,你穿成這樣是為了標新立異,勾引男同事,真是太不得體!”
這話太逗了。
我氣到笑了一聲。
她的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
難道不繞著男人打轉,壽命會縮短?
我昂首挺胸,正準備開啟最大火力噴她個狗血淋頭。
其他兩組的組長趕緊上前把我倆隔開。
小林拽拽我的袖子。
“周姐,算了吧,因為這個得罪主管不值得,她讓我們穿什麼就穿什麼吧,萬一她針對我們一個組怎麼辦。”
此話在理。
我回頭看看身後站著的五個手下,強行壓下胸口的怒火,一遍遍告誡自己,我不能把組員的前途毀了。
何況,我也不屑於真和胡麗景這樣的人爭辯,浪費我金牌辯手的價值。
看著胡麗景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在心裏冷哼一聲。
笑吧。
遲早有一天,姐會連本帶利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