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一個人十年。
他美好到把世界上所有褒義詞拿來形容他都不為過。
可是他卻心有所屬,隻把我當妹妹。
終於有一天他的女朋友離他而去。
他的弟弟卻求我不要去找他。「月牙,不要再喜歡他了,求你看看我。」
1
我來到關家那年是13歲。
關叔是我爸的同事和我爸關係很好,也是他在我爸去世後主動承擔起了撫養我的義務。
在關家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關叔的老婆,我叫她秦嬸。
她笑得可親,但是從小就擅長察言觀色的我能看出來她並不是很歡迎我的到來。
「休息一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說著,秦嬸上前接下我的書包。
我道了謝,剛在沙發上坐好,大門再次被打開,我條件反射般地站起來。
「媽,什麼時候吃飯啊,我要餓死了。」
我循聲望去是兩個男孩子,一個高一些,一個矮一些。
「小兔崽子就知道喊餓。」
關叔揉了揉稍矮一些的男生頭發,看著這親昵的舉動,我便猜出這是關野。
曾在我爸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大概意思就是說老關這麼個老實人竟然生了一個淘氣的不行的兒子。
「這是我兒子關野,這個是我侄子關閱川。」關叔如是介紹到。
我把目光移向高個子男生,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關閱川,高高瘦瘦,留著細碎的短發,最稀疏平常的黑白校服穿在他身上卻出奇的好看,我竟不自覺地瞧出了神,反應過來之後,我連忙羞愧地低下頭。
他卻主動走過來。
「你就是月言吧,你的房間昨天就給你準備出來了,帶你去看看?」
我點點頭跟他走,經過關野身邊的時候,聽見他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怎麼黑乎乎的,跟塊炭似的。」
我垂下眼眸,裝作沒聽到。
關閱川帶我來到拐角處的一個房間,麵積不大,但卻很整潔。
「你看看還缺什麼,跟二嬸說,跟我說都行。」
「好。」我應下。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他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
「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他掌心的溫度落在了我頭頂,身上的校服還帶著洗衣液的清香,種種加起來,讓我產生了片刻的眩暈。
後來我才知道,我住的房間是關閱川臨時騰出來給我的,他搬去和關野一個房間。
在關家寄宿的第一晚,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我爸。
他出事那天是很平常的一天,我放學回家後發現他手腳冰涼的躺在地上。
我嚇傻了,立刻打了120,再之後就腦袋空白的被護士帶上救護車去了醫院,沒多一會兒就看到關叔急急忙忙地趕來跟醫院交涉。
我爸得的是急性心梗,從發病到死亡沒超過30分鐘,因為發現太晚,即使我第一時間打了120也無濟於事。
我爸走後,我獨自生活了一段時間,自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是我和我爸相依為命,沒有任何親戚和我們往來。
那段日子我每天晚上哭著入睡然後再從睡夢中驚醒,最後在滿室的黑暗中睜眼到天亮。
就在我想要麼去孤兒院算了的時候,關叔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回家,我答應了。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於是爬起來想去客廳倒杯水喝。
經過關叔房間時我聽到了爭吵聲。
盡管他們已經竭力的壓製著音量但奈何房子隔音效果並不好。
「你打算養那孩子多久?」是秦嬸的聲音。
「怎麼也要供到孩子上大學吧。」
「什麼?」秦嬸音量不由提高,「關誌開,你瘋了吧,你養孩子上癮是嗎?養個閱川就算了,那是你侄子,你這又帶回來一個小的,我可聽說你們廠子現在效益不好要改製,到時候你下崗了拿什麼養這麼多孩子?」
「那你說怎麼辦?」關叔的語氣也很強硬。「這孩子她媽剛生下她就跑了,十幾年了一次都沒回來過,孩子爺爺奶奶也都沒了,就剩一個八十多歲的姥姥早就斷了聯係了,我和老宋關係那麼好,我能看著這孩子沒人管嗎?」
我沒再繼續聽下去,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