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動心

謝臨問我家住何處，想到家中變故，我咬唇搖了搖頭，最後他把我帶到了臨安府的宮城裏，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小皇帝。

他們昨日就出宮城前往皇陵祭拜先皇，又因太後出自平江府，祭拜之後提出想來隔壁的平江府看看，這才無意救了我。

謝臨讓人給我梳洗打扮了一番，再見到我時，他愣了好一會兒。

「朕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妹妹，如琉璃般稀有珍貴，不如你就跟著我，改叫琉璃吧。」

我有些詫異謝臨的決定，畢竟他親眼見到我被乞丐們看光摸光了身子，不明白他為何對我另眼相看，莫非僅僅是因為相貌嗎？

不管是為什麼，我也隻能點頭應允，畢竟，我沒有別的選擇。

謝臨很看重我，讓我陪了他三年，我們親密無間，其他宮女都覺得我將來能在後宮有一席之地。

但我的心裏卻埋著仇恨的種子，不停的告訴自己長大後一定要為雲家報仇雪恨。

有一天，謝臨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我，「琉璃，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不幫我，我恐怕會死。」

謝臨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忙，我是一定要幫的，而且......我看著謝臨宛如青鬆的身影，心裏莫名滋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不想他死。

「陛下，琉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臨彎了眉眼，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卻故作老成的板著臉教訓我，語氣又滿是寵溺，「說好了私下裏喚我阿臨的。」

那一瞬我心裏甜極了，隻覺得謝臨是這世間對我最好的人。

而謝臨在那之後把我悄悄送去了一處窯子，他叮囑我，一定要好好跟著那裏的媽媽學習。

宮城裏的“琉璃”已掉進枯井慘死，除了謝臨，沒人知道真正的琉璃去了哪裏。

七年過去，十七歲的我也過了破瓜年華，在媽媽的教養下，我早已懂得怎麼勾引取悅男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

謝臨從未聯係過我，有時候我都忍不住在想，謝臨會不會已經忘了我？他讓我成為一個風塵女子，究竟要我做什麼？是要我用身體替他拉攏朝中大員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謝臨，真的對我有情嗎？我當真要讓自己變成一個如此下賤之人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謝臨來了，七年未見，他身上的王者氣勢更盛，眉目宛如雕刻，雖著一襲黑袍卻讓天地失色，我一時竟沒認出來十八歲的帝王謝臨。

「琉璃~我的琉璃~」謝臨一把將我緊緊攬在懷裏。

我驚慌失措，用力想將他推開，卻被謝臨箍的更緊，「琉璃，別怕，是我，謝臨。」

我的身子瞬間僵硬，無端流下兩行淚，謝臨鬆開我的身子與我麵對麵相望，骨節分明的手指觸上我的臉頰，又替我拂去眼淚。

不知為何，他越是溫柔體貼，我越是眼淚洶湧，見我如此，謝臨滿臉無措，隻一遍遍的喚我的名字。

喚著喚著，我竟發現謝臨的眼裏一點點染上了情意，在窯子七年，若是連這點變化都不能發現，那媽媽恐怕要拿柳葉條抽我掌心了。

而謝臨從不束著自己，察覺自己欲念，便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按著我的腦袋，鋪天蓋地的吻就這樣不容拒絕的落了下來，而我也情不自禁的動了情。

或許是感受到我的回應，謝臨越發肆意霸道，越吻越深，攻城略地，不知什麼時候，我們就輾轉到了榻上。

謝臨滿眼情意，而我也眼神迷蒙，衣衫半解，滿室洋溢火熱氣息。

我想，我本就站在迷霧裏看不清前路，既然總是要用魅惑人的招數幫謝臨的忙，那不如就把第一次給謝臨，至少他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