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爺!”
“海城八大家,陳家之主,詢爺!”
“太好了,詢爺來了,我們有救了。”
“海城九大天師之一的黑土大師,就是詢爺的手下。”
四周的人群傳來一聲驚呼,眼珠子都亮了,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詢爺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帶著個西瓜皮黑帽,臉上一顆黑色的大痣,長著一根長毛,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
海城八大家,陳家之主陳詢。
為人心狠手辣,做著灰色產業,吃著人血饅頭發家的,鮮少有人敢得罪。
其身後,一個佝僂的老嫗,握著一根枯木拐杖,穿著一身古怪的壽衣,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海城九大天師之一,黑土大師。
一手風水之術出神入化,傳聞隻需一手紙糊的紙人,就能千裏之外,取人性命。
“弟弟!!”
“龍兒!!”
王振山眼眶欲裂,衝了過去,看著王振海和王龍的屍體大吼。
“詢爺,你來了......”
“快,快殺了此子,他就是當年活下來的那個孩子。”
“他已經覺醒了九龍血脈,不能再留著了。”王洲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大吼道。
“沒用的東西。”
“一個毛都沒長其全的小子,都對付不了,你們王家還是趁早從海城八大家除名吧。”
詢爺摸著臉上的那一根長毛,一臉的不屑。
“你!”王洲眼中一抹怒氣,被生生的壓製了下去,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詢爺。”
“此子已經覺醒了九龍血脈,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連楊風水都死在了他的手裏。”
哦?
貓著腰沒有開口說話的黑土大師,睜開了蒼老的眼眸,吃驚的看了徐風一眼,搖頭一笑。
“就憑他,能殺了楊風水?說什麼胡話?”
詢爺也冷哼了聲,根本不信王洲的話,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徐風一眼。
“小子,你就是徐天師的孫子?”
“當年老子饒了你一命,不找個犄角旮旯躲著,還敢出來露麵。”
“是來找死的嗎?”
徐風靜靜的聽著詢爺說完,也不動怒,淡漠道:“所以當年的事,你也參與了?”
“當然!”
“我不僅參與了,還親手殺了幾十個人。”
“黑土天師負責抓人,我負責殺人,一刀一刀的桶,每一刀都避過要害,最後讓他們全部流血而亡。”
“徐家哪些人痛苦的表情,我現在想想都舒爽。”
詢爺做了個持刀的動作,一臉興奮的比劃了起來。
徐風依舊保持著平和的笑容,眼角的青筋卻已經在跳動了,身上的殺意死死壓製著,淡淡道:“好,學到了。”
“那不知道當年除了你,還有誰去了徐家?”
“想報仇?告訴你了又如何,你能做什麼?”詢爺嗤笑了聲。
“不錯!”
“就是告訴你了,又能怎麼樣?”
“當年去徐家的哪些人,就是最小的一個小嘍囉,都不是你能對付的。”
咯咯咯!
一陣陰森的笑聲傳來。
宴會廳裏又是一張門被推開了,一陣寒冷的陰風劃過,吹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是鬼姬那個女妖精!”
一個年輕男子目露驚恐的表情。
“呦,還認識我,細皮嫩.肉的,不錯,晚上收回去伺候老娘好了。”
一道嬌柔的身影,捂著嘴笑的花枝招展,從門外走了進來,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一身性感的皮衣。
身後跟著二十幾個上身赤露,虯結肌肉的白淨男子,臉色白的像死人。
步伐整齊,氣勢極為嚇人。
“坐!”
一個細皮嫩.肉的白淨男子,長相甚是帥氣,尖聲道。
一個白淨壯漢立刻跪在了地上。
鬼姬拂袖一甩,嬌柔的身軀坐在了那白淨壯漢的背部,媚態十足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徐風,丁香小舌舔了舔嘴角。
“徐老狗的孫子。”
“不錯,不錯!”
“我看也不錯!”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轟!
一股氣浪直接將一道門掀翻了。
一個黃袍老道士,手持長帆,身後跟著一眾徒子徒孫,帶著高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是城北天靈道館的極北天師。”
“沒想到連他也來了。”
“極北天師可是號稱海城第一天師,自從徐天師死後,整個東南省也就隻有四名天師能與極北天師齊名。”
哼!
極北天師冷哼了聲,枯老的手一抬。
地上的碎石砂礫,平地而起,形成了一個座椅,大刀闊馬的坐了上去。
一眾徒子徒孫跟在身後,各個目視傲然,高人一等。
“宣爺到!”
一個宛如太監一般尖細的聲音傳來。
嘎吱!
宴會廳的一處大門被緩緩的推開了。
一行轎攆抬了進來,二十幾個穿著武道服飾的武夫緊隨。
一個太監裝扮的老頭,跟在轎子旁。
轎子裏端坐著一個一身華服,臉上撲著粉麵,鮮豔紅唇的老者。
宣爺。
海城八大家之一,傳聞祖上乃是前朝皇宮裏的大總管,底蘊深厚。
“落!”
太監老頭壓了壓手。
轎子輕輕的落在了地上,掀起一陣細微的灰塵。
宣爺從轎子裏走了出來,步如蓮花,指尖拈花,一臉的陰柔。
“聽說徐天師的後人覺醒了九龍血脈?”
“何在?”
一旁的太監侍從立刻掃視了一周,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場中的徐風身上打量了片刻,踩著小碎步來到了宣爺身旁。
“宣爺,應該是那小子。”
宣爺點了點頭,目光甚是傲然:“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家裏缺個侍衛總管,等會打服了,閹了帶回去給雜家當個手下。”
“好嘞!”太監侍從拱手道。
“坐!”
宣爺手一抬。
太監侍從立刻取來了一把黑木椅子放在了座下。
宣爺坐下後,取出了一對光滑無比的白玉夜光珠,在手中盤了起來。
刷!
一道無比冷漠的目光襲來,死死的盯著宣爺手中的白玉夜光珠。
徐風眼眶一旁的血管暴起,眼眸血絲乍現。
宣爺笑了,輕巧的撇了一眼手中的白玉夜光珠。
“小家夥,認出來了?”
“眼力不錯啊。”
“這白玉夜光珠正是你徐家之物,你爺爺生前甚是喜愛,聽說有降福驅凶的作用。”
“可惜了,此等寶物他無福消受......”
聲落。
宣爺仰頭大笑,笑聲陰柔。
徐風眼角的血管漸漸平息下來,深邃的目光看了宣爺許久。
“我爺爺的物件,拿的還順手吧?”
“順手?”宣爺搖頭苦笑了聲:“死了我四百多個護衛才拿到手的。”
“你爺爺那個老頑固可不好對付,瀕死之際都險些滅了我宣家滿門。”
“不過最後......”
宣爺嘴角上揚,一抹陰狠:“活下來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