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菀回過頭,看到了神色冰冷的顧景舟。
“許菀,你幹什麼?”
聲音也不摻一絲溫度,像是審問犯人。許菀抿著唇,以冷漠回擊冷漠。
“小舟,你怎麼才來?你再來晚點,這女人能把我打死。”
徐清像是看到救星,迫不及待的開始告狀。眼淚汪汪的可憐勁,絲毫不見剛才的盛氣淩人。
“媽,我看見了,你先動的手。”
顧景舟冷冰冰一句話,把徐清剩下的狀詞噎了回去。
徐清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很快硬氣起來:“不就是讓她下個廚嗎?故意把魚弄我身上,濺我一臉血,還揚言要把廚房炸了,又跟我動手,哪有像她這樣當兒媳的?”
徐清不喜許菀,平時在顧景舟麵前會演演戲,現在氣上頭裝都懶得裝了。
許菀咬著唇,眼淚哢哢往下掉,無聲地流著淚。
顧景舟的心臟被刺了一下,眉頭也跟著一皺,而她的這一舉動瞬間就把徐清惹毛了。
“你哭什麼哭?誰把你怎麼了?”
許菀往後瑟縮了一下,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我見猶憐的。
她裝的又委屈又卑微:“媽你當然不滿意,你喜歡柳卿卿嘛。就像你剛才說的,我比不上柳卿卿,還是早點把東西收拾好,滾出去。”
“你讓景舟把離婚協議給我好了,我淨身出戶也沒關係的,反正是我高攀......”
她哭得更傷心,眼睛都紅了。
徐清肺都要氣炸了,聲音更尖銳:“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了?少汙蔑我,林阿姨還在這兒呢,林阿姨,你說!”
徐清拉著家政阿姨證明清白,林阿姨被嚇了一跳,也跟著指責起許菀,“許小姐,你這樣不太好吧?”
許菀噙著淚,聲音哽咽:“林阿姨是我媽的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媽剛才什麼也沒說,可以嗎?”
“許菀,你要不要臉?裝什麼裝啊你......”
徐清氣得要對許菀動手,被顧景舟攔了下來,卻阻止不了她的叫囂,憤怒的讓許菀滾出去。
“給我滾!我這不歡迎你!賤人,在我麵前耍花招。”
許菀抹了抹眼淚,懶得演了,笑容滿麵地揮了揮手:“好的,拜拜了您嘞。”
徐清氣得眼前陣陣發黑,緊緊抓著顧景舟的手,語氣激動:“你看見了吧,我就說她是裝的。你給我讓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沒家教的!”
已經溜到門口的許菀聽到這句話時停了下來,冷冷回過頭:“媽,項鏈不錯。下次收柳卿卿禮,想我離婚,換個人少的地方哈。讓我朋友看見錄了音,我也挺沒麵子的。”
“我媽是死的早,但眉教我像您一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許菀重重摔上門,揚長而去。
“你......”
徐清氣得眥目欲裂,卻在許菀提到項鏈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慌張和心虛。
麵對兒子投來的冰冷視線,她有些慌神,“她胡說八道的你也信?剛才她是怎麼發瘋的你也看到了,許菀嘴裏就沒一句實話,一天天,妖裏妖氣的,目無尊長,你不在的時候......”
起初,徐清一個勁的吐槽著許菀的不是,把她數落的一無是處,隨著顧景舟的目光越來越沉,表情越來越冷,看得她心煩意亂。
“行了行了,我是見過卿卿了行了吧?”
“你可以跟她見麵,我為什麼不行?反正你本來也不喜歡許菀是吧?現在卿卿回來了,你們不是正好可以......”
“媽!”顧景舟直接打斷了她,眉頭緊皺:“你亂說什麼?我已經結婚了,跟卿卿隻是過去式。”
“你難道就對卿卿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你跟她在一起多少年?跟許菀才多久,再說了,要不是那個女人當初算計你......”
“不要再說了!”
顧景舟氣惱打斷母親的,不想聽她說自己對柳卿卿舊情難忘,更不願意想他和許菀當初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一個兩個,都喜歡揭人傷疤。他遭人拋棄,被算計,是什麼很光榮的事?
憑什麼篤定他一定會重蹈覆轍?
“我不會離婚的,我跟顧南霆不一樣,你們少自以為是。”
從兒子口中聽到丈夫的名字,徐清的瞳孔顫了顫,皺著眉抿著唇說:“你怎麼會這麼想?你們當然不是一類人,你是我兒子,才不是他那種不負責任的混蛋。”
頓了一下,她又語重心長道:“媽隻是不想你錯過自己的真愛。”
真愛一詞,讓顧景舟腦海中浮現出柳卿卿的模樣,但很快,許菀的麵容也強勢擠了進來。
一會兒是柳卿卿,一會兒是許菀,混沌不堪,也心煩意亂,煩躁的感覺讓男人下意識抵觸,回避。
顧景舟把矛頭對準了徐清。
“媽,究竟是為了我,還是因為你不喜歡許菀?又或者是奶奶不喜歡你喜歡她?”
徐清的臉立馬拉了下來,憤怒的指著門口發脾氣:“你也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顧景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出門後,顧景舟並沒有在車上看到許菀。
這有點奇怪,她大多數時候都會等自己。
男人開著車沿路找,但依舊沒有看到,這時,助理發來了一串消息。
其中幾張照片,是許菀坐在公園角落裏,紅著眼流淚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脆弱而可憐,像是被遺棄在垃圾桶茫然無措的寵物,讓人揪心。
顧景舟心裏堵塞的很,一股濁氣在體內亂竄,無處宣泄。
後麵幾張,是她憤怒打鏡頭的畫麵,看上去跟人起了衝突,鏡頭晃動的很,表情也有些猙獰。
助理說,許菀當街跟一個狗仔起了衝突,打了人。
狗仔把照片發在了網上,添油加醋的一通抹黑。
顧景舟給許菀打了電話,她沒接。
男人不得已,又把電話打給了助理:“她現在在哪兒?”
“許小姐嗎?在局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