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說過。
鬱少言的母親不是他父親的原配,而是二婚妻子,鬱少言不是鬱家長子。
豪門裏,長幼嫡出的順序很重要。
這些年鬱少桀掌控鬱氏集團,鬱少言始終沒有機會沾染鬱氏核心生意,他隻能通過聯姻,利用妻族的幫助鞏固他的勢力,才能爭奪鬱家。
鬱少言說這話的時候,眉眼裏都是對她的深情,仿佛是被逼無奈。
林瓷麵色平靜:“你是說過,我也沒有怪你不該結婚,但是我們已經結束了,鬱少言,既然你做出了選擇,就別再糾纏我。”
曾經,林瓷不是沒有怨過鬱少言,但是都已經過去了;
她不想再和鬱少言糾纏。
林瓷轉身便要離開。
然而,鬱少言卻不肯放人,再次抓住她的胳膊,沉聲道:“小瓷,我們談談!你那麼愛我,我不相信你會放棄我!”
林瓷覺得可笑。
她是愛過鬱少言,但是鬱少言到底哪來的自信,認為他和別人結婚了,她還會對他念念不忘?
林瓷頭暈,鬱少言的糾纏更讓她煩躁,“鬱少言,你瘋了!你和我拉拉扯扯的,就不怕別人看到嗎?”
鬱少言輕笑:“被看到了又怎麼樣?”
他是鬱家二少爺,這裏的人巴結他都來不及,誰敢對他說三道四?
林瓷見他不肯放手,眉頭一皺,用力掙紮起來。
可她喝多了,力氣不夠大,就算拚盡全力掙紮也掙脫不了,推搡間反而激起了鬱少言征服的征服欲。
林瓷喝了酒,臉頰紅撲撲的,溫熱的身體散發著酒香,眸裏水波流轉,明豔不可方物。
他們戀愛兩年,林瓷太保守,鬱少言還沒碰過她的身子。
男人對沒得到的東西,總是有種執念。
“林律師。”
這時,旁邊忽然響起男人有些冷的聲音。
林瓷渾身一震,轉頭看過去,隻見鬱少桀站在不遠處,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墨眸沉沉地注視著她。
這是很熟悉的畫麵;
上一次,他也是在這種時候出現,幫她解了榮明光的圍。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林瓷覺得鬱少桀今天的眼神,似乎格外的冷。
“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鬱少言看到鬱少桀,愣了下。
“林律師,跟我過來一下。”
鬱少桀仿佛沒聽到他的話,連個眼神都沒給鬱少言,對林瓷丟下一句,轉身便走了。
鬱少桀的狂妄就在於,他甚至不用多說什麼,隻用一句話,鬱少言就不敢不放人。
鬱少言眉頭一皺,還沒反應過來,林瓷用力一把推開他,匆匆追了上去。
身後,鬱少言冷冷地盯著他們的背影,眼神瞬間陰鷙。
不僅是因為鬱少桀囂張的漠視,更因為他叫走林瓷!
他不記得林瓷和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有來往,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而且鬱少桀的語氣那麼嫻熟!
林瓷和人在這裏喝酒,難道是和鬱少桀一起?
另一邊。
林瓷跟在鬱少桀身後,走進一間休息室。
進門時,鬱少桀手機響了,他走到窗邊去接電話。
林瓷人暈的厲害,她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看到旁邊丟著一件印有口紅唇印的男士襯衣,是她弄臟他的那件衣服。
房間裏隻有男人低沉緩慢的聲音,富有磁性的音色格外好聽。
林瓷轉頭看向落地窗,鬱少桀側身站在窗邊,黑色襯衣挽起到手臂,露出一截小麥色的結實手臂,陽光落在他英俊的五官上,周身氣質斐然。
真帥……
林瓷模模糊糊地想著。
她喝得不少,這會酒勁上頭,頭暈的厲害。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好,林瓷不想和鬱少桀有糾纏,她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但是又擔心鬱少言還在外麵……
她稀裏糊塗地想著,聽著打電話的男人動聽的嗓音,有些昏昏欲睡。
“睡著了?”
忽然,男人聲音近了些,仿佛是從頭頂傳來的。
林瓷濃密的睫毛微微戰栗,緩緩睜開眼睛,隻見鬱少桀站在自己麵前,幽暗的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周身氣場逼人。
“鬱總,我……啊!”
林瓷站起來,忽然腦袋裏一陣眩暈,她又跌回沙發上,身體摔成一個極為誘人的姿勢。
鬱少桀視線落在她雪白的長腿上,身體有些燥熱。
林瓷對男人帶有侵占性的目光渾然不覺,她隻覺得頭暈的厲害,趴在沙發上皺著眉吸了口氣,輕輕甩甩頭。
鬱少桀垂眼看著她,目光有些暗:“醉了?”
“我沒醉。”
林瓷甩了甩頭。
她像是想努力證明自己沒醉,隻是聲音軟糯糯的,顯然沒有說服力。
就算她還沒醉到失去思維,但已經在醉的邊緣,微醺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睛裏有些霧氣,像朵被雨水灌溉過的花,看起來格外的嬌豔動人,又脆弱可欺,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施虐欲——
讓人想揉碎她。
鬱少桀音色沉沉:“不能喝,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
“嗯?”林瓷暈乎乎抬頭,男人個子高,她得望著他,頓了頓,道:“我上司讓我和你喝,我又不想被開除,沒辦法啊。”
她也挺反感職場上的酒桌文化,但是她已經不是林家大小姐,她需要錢,需要工作,上司的話不能不聽。
這話多少有點怨念,她喝了酒,委屈不爽的表情也藏不住。
鬱少桀覺得好笑,到底是剛出校門的小姑娘,經曆少,單純得像張白紙。
她是真的不懂,她上司哪是為了讓她和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