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在清江邊撿到了一個失憶的男子,把他帶回了家
他與我相守三年,說我是他唯一的妻
後來失蹤幾個月,杳無音信。
一朝新皇登基。
我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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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個秀才,久試不第,懸梁自盡。
我娘跟隔壁屠戶跑了。
所以我從十歲起就是個孤兒。
好在鄰裏鄉親都接濟我,我又會一些繡活,日子倒也過的安穩。
那日我去清江邊洗衣,發現水被鮮血染成紅色,尋著江水往上遊去,發現一個男子躺在江邊。
他身上有好幾處傷口,衣服已經被嶙峋的山石和樹枝刮的破爛。
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背回了家,尋了大夫給他診治,悉心照料了好多天他才醒過來。
我正在院子裏喂雞,忽的聽見屋門口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你醒啦。”我把手中的木盆放下,搓了搓手朝他走過去“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他衝我笑了笑,眉目俊秀,好似朗月入懷:“承蒙姑娘照顧,現下已經好多了。”
我點了點頭,與他對視時眼神慌忙躲閃。
我已經十七歲了,對於男女的事情也知道一點。平時進城去賣繡品,回來時也會捎帶一兩本才子佳人的書看。他的氣質長相,說話談吐與這個小村莊格格不入,有的人即使是站在哪裏,也會讓人覺得氣宇軒昂。
“敢問公子姓名?”我站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強裝鎮定的問道。
他眉頭緊鎖,好像我問的是個多難回答的問題。
我見他躊躇,擺手道:“公子不說也可。今日天色有些完了,待到明日一早,我去隔壁借個驢車送你回家。”
他聽到此,趕忙解釋:“姑娘誤會了,並非我不願告知姓名。實在是....我也忘記了。”
“你忘記了?”我心中一驚“那你還記得自己是哪裏人嗎?”
他攤了攤手,無可奈何道:“姑娘說笑了,我連名字都忘記了,哪裏還能記得家住哪裏。”
我一下子有些為難,我養活自己已經夠為難了。看他這個金貴身子,應該也做不了什麼活計,留他在家裏,又得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為難之處,上前幾步對我溫柔笑道:“姑娘,我雖然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但是卻還知道自己會一些丹青。若姑娘不嫌棄,在下的手藝可以養活我們兩個人。”
“我們兩個?”我聽完有些蒙,他這是準備常住了?
他點點頭,有意無意的湊近,鼻息灑在我額頭上,有一股我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氣:“在下如今記憶全無,這世上隻認識姑娘一個人。”
我抬頭看,正對上他一雙深邃的眼睛。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人。
他見我不回答,往後退了一步:“不過姑娘若是不願意,在下斷然沒有糾纏的道理。日後定然會向姑娘報救命之恩。”
“我.....”我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我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希冀能與他有一些交集。
他站在哪裏,也不催促,就一臉溫柔的笑著看我。
暮色四合,殘陽漸落,天邊漸變朱紫,更襯得他風度翩翩,眉目如畫。
“我沒有不願意,你隻要不嫌我這裏委屈就好。”
他笑得燦爛,忙拱手道:“多謝姑娘收留。敢問姑娘芳名?”
我臉一紅,輕聲道:“我叫江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