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篁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那可是陳尋鶴啊!
他得喊這小子大師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人再狂妄也得有個限製,不能嘴一張什麼都往外說。
“不信啊?”陳海努努嘴,恰在此時,陳尋鶴走進眾人視線,一整個灰頭土臉,看這樣子他也沒轍。
“陳老......”張天明說不下去了,他不忍心裏僅存的那點希望就此破滅。
陳尋鶴抬起頭剛想說話,無意間一瞥,目光停留在陳海身上。緊接著,他臉上便揚起久別重逢的喜悅笑容:“大師兄,您怎麼來了?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嗎?”
恰似晴天一道霹靂當空劈下,把張不篁劈得是暈頭轉向。
這小子還真的是陳尋鶴的大師兄。
得知這一事實,張不篁比吃了蒼蠅腿還難受。
一旁的林月心整個人都麻了。
真想不到啊,陳海還有這背景。
想到這兒她有點抓狂,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師傅他老人家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差點搶了我生意讓我很難受。”陳海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陳尋鶴怪不好意思的:“這麼長時間沒見您還是這麼的財迷。”
“沒治好吧?”陳海接著問。
陳尋鶴歎了口氣:“學藝不精,給師門丟臉了。”
“陳先生,還望您施以援手救救我閨女。無論治好與否,鄙人必有厚報。”
張天明對陳海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陳海不在乎張天明對他是什麼態度,他隻在乎張天明能拿出多少酬金。
在商言商,他還沒那麼矯情。
“淨說這些沒用的,你給我多少錢?”陳海問。
“一千萬。”
陳海確認了下,果然一千萬。
於是他大手一揮,欣然答應。
門窗緊閉,窗簾緊掩。
屋內暗無天光。
憋悶壓抑的氣氛恍如有了實體,走入其中便讓人產生一種溺死的錯覺。
這間屋裏空調二十四小時開啟,空氣無比濕冷。
饒是如此,小愛還是渾身滾燙,如在沸水中滾了一遭一般。
這病確實不好治,但也得看誰來治。
陳海隻消打量小愛兩眼,就想出一整套完備的治療方案。
“遇上我算你走運,有點疼,忍著點。”說罷,他彎腰拿起陳尋鶴帶來的那個醫藥箱,打開蓋子,拿出一卷銀針緩緩攤開。
“醫生,我是不是沒救了?”一個沙啞的嗓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陳海撚針的動作陡然一頓,低頭望去。
小愛半睜著眼,目光僵直麵容恍如一截朽木。
“我堅持不下去了,送送我好不好?”
“你還有意識啊。”陳海咂咂嘴,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這就不好辦了。”
小愛腦子燒的暈乎乎的,一時間她沒能理解陳海這話的意思。
陳海騰出隻手,從上到下將她身上那件睡衣的扣子一顆顆解開。
強烈的羞恥感如同電流般在她腦神經之間疾速傳遞,將她刺激的清醒過來。
“你幹嘛?”
“給你治病。”陳海理所應當的說道。
“治病也不......需要......”暈眩感再度襲來,小愛兩眼一黑,說話都不利索。
陳海夾起三根銀針,旋手一彈,打在她天靈蓋上。
刹那間,小愛渾身灼痛不已,如烈火焚身。
她本能的繃直身子,死死攥住雙拳,指甲都陷進肉裏。
這灼痛感來得疾去得也快。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那叫一個波瀾壯闊。
過了好久她才注意到陳海異樣的眼光,少女的矜持重登理智的高地,她趕忙扯過被子遮住身體。
“你......你別看了,再看我打你啊。”小愛凶巴巴的,臉明顯比那會兒紅了很多。
“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經陳海這麼一提醒,小愛這才反應過來。是好多了,那會兒她動都動不了,現在不僅能動了,說話都變得中氣十足。
“把被子拿開。”
“我不。”小愛抓著被子不放。
她戀愛都沒談過就要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坦誠相對,她心裏委屈。
“你蓋著被子怎麼散熱啊?快點快點,別耽誤我賺錢。”陳海不耐煩的催促。
小愛索性抓起被子蒙住頭,妥妥一鴕鳥心態。
“你還想不想治了?”
小愛在被子裏使勁兒點點頭。
“那就把被子拿開。”
小愛被他逼得沒轍了,掙紮了好久,她才掀開被子,躺在床上。
“你......你來吧。”說罷,她閉上眼,看吧看吧,她豁出去了。
陳海無奈搖搖頭。
陳海表情沒有太大波動,抽出一根銀針,紮在她大腿內側的血海穴上。
接著便是第三針,第四針,第五針......
攏共十三針,下完收工。
小愛緩緩睜開眼,怯生生問道:“好......好了嗎?”
“忍著點。”
小愛疑惑地看了陳海一眼,緊接著,灼痛感如岩漿般從她體內噴薄而出。
小愛渾身抽搐,兩眼翻白,身子把床板砸得砰砰作響,直至一股股淤血順著銀針迸射而出,疼痛感這才消退很多。
陳海拿來紙筆,寫了個方子,遞到她麵前:“一日三次,不出一個月,你身上的白癬就會消失。”
小愛迷迷瞪瞪伸手接過那張藥方,陳海利落的卷起銀針包,提起醫藥箱就走。
她怔怔望著陳海的背影,心裏突然泛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陳海剛從小愛臥室裏走出來,張天明就上去將他攔下。
“怎麼樣?陳先生,我閨女......”
“治好了,不信你就進去看看。”
張天明掛念他閨女掛念的很,道了聲抱歉,轉頭就闖進小愛臥室。
小愛慌慌張張的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出去,出去!”
張天明三步並兩步來到小愛床前,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臉,長久以來的擔憂憋悶了無影蹤,張天明喜極而泣。
體溫降下來了,能說話了,膚色也恢複正常,除了那一團團白癬還紮眼的很,小愛的病終於好了。
張天明胡亂擦了擦眼淚,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別忘了打錢。”
陳海剛說完林月心就打了一下他的手背:“這時候你就別說這種話煞風景了好不好?錢少不了你的。”
“我這不怕他賴賬嘛。”
陳尋鶴湊過來,搓搓手,打起商量:“大師兄,我這兒也有個病人,診金五百萬,你看看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