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祁是校園愛情。
當時我違背爸媽的意思,堅持要在國內讀大學,他們一氣之下就斷了我的開銷,我也賭氣絕不向任何人求助。
和梁祁遇見,是在兼職的咖啡店搶同一份打折的蛋糕。
仿佛兩個落魄的人相互取暖,即使冬夜裏刹那而過的花火,也會覺得溫暖。
梁祁曾向我承諾,一定會努力給我最幸福的生活。
我一直堅信著。
後來我們結婚,他從未變過,仍舊愛我如初,百依百順。
我身邊的人才紛紛改觀,甚至有時候還會偏向他。
沒有實質的證據,我甚至不敢隨意向他們提起我的懷疑。
梁祁給我織了一張名為情深似海的網,我像是沾在網上的蝴蝶,漸漸身不由己。
不過......
我握緊手機,還有兩天了。
是非真相,總會有個結果。
“你要的東西都在裏麵了。”
男人將桌上的文件袋推給我,語氣藏不住關心:“想好了,你便打開吧。”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想不想好的?
我自嘲一笑,接過文件毫不猶豫打開。
一遝照片滑落出來,張張皆是梁祁花色的照片。
如果放在以前,我說不定早就衝到他麵前去質問。
我卻半點沒心思關注,眼睛牢牢被紙張上的文字定住。
心裏堅信的東西瞬間坍塌,像一個洞,呼呼的冷風掛進來,
我感覺現在的自己像是站在雪山上,又像是被涼水澆透了。
“我是不是,真的挺蠢的?”
天天活在象牙塔裏,連枕邊人的殺心都看不見,
還被覺得自己犯下大錯,企圖掩蓋的愧疚感折磨,在梁祁麵前愈發小心翼翼。
男人下頜緊繃,許是有些緊張,“不會。”
“要報仇嗎?我幫你!”
簡短的兩句話,卻讓我心情好了很多。
是啊!
我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情緒在這種渣仔身上!
我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桌下的手忍不住再次撫上肚子。
“請你幫我!”
“好。”
我搬回了我和梁祁的家。
現在還不是和他撕破臉皮的時候。
隻是脫離了曾經的光環後,我終於能清醒的看到許多以前不曾在意的東西。
家裏的貼紙、窗簾、裝飾不知何時都已經換成了他習慣的灰色,
明明剛搬進來的時候,他說家裏一定要處處鮮亮,因為我喜歡。
隻要他在家,書房的燈永遠亮著。
明明他說過,隻要在家,永遠不會放我一個人。
我駐足在書房門口,梁祁握著手機,大概在和什麼人聊天,嘴角噙著笑。
暖黃的燈光打在他臉上,莫顯得有些溫柔。
我是有多久,沒看過他這個笑容了?
最近的記憶裏,都剩下了他步履匆匆的背影,
甚至我已然想不起,上一次跟梁祁在一張桌子上好好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每次的借口都是一個字,忙,
忙著客戶,忙著出差,
也許,還忙著出軌吧。
那個女人叫徐月,是梁祁的白月光。
名字都帶個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