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後走了三日後,我的身子骨也以極快的速度垮了下去,太醫查不出原因,隻說我時日無多了。
我命人叫溫銜言過來,準備將皇位留給他。
畢竟整個皇族,已經沒有生還的人了。
而他,我的夫君,在我的輔佐下,已經權傾朝野,深得人心了。如果能成為一代明君,我也能安心閉眼了。
我伸手摸著他的臉,不舍的交代著後事。
溫銜言卻忽的笑了。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癲狂模樣,“你不用交代這些,你一死,這皇位自然是我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溫銜言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一字一頓的說:“我說,我從未愛過你,我每天都在盼著你死啊!”
他迫使我張嘴,灌下了不知名的藥引,他說這毒他整整喂了我十年,今天終於是最後一副了。
我哭喊地叫嚷,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看著自己七竅流血,沒了一點生機。
在我毒發彌留之際。
溫銜言親手蓋上了我的雙眼,壓抑著興奮宣布:宣長公主,薨了。
再次睜眼。
我帶著痛楚醒來,發現身處異地。
我穿著瑰紅的霓裳,在天街的閣樓之上。
滿頭的珠釵搖搖欲墜。
我緩緩走下樓,望見了京城一片繁華之幕。
伸出手接住了飄落的雪。
一絲冰涼讓我感到真實。
我記起來這次是我背著母後逃出宮在外遊玩。
但撿了一個小乞丐回宮,那乞丐正是溫銜言。
死過以後我才想明白,當年父皇外出被刺殺,母後無緣無故失蹤,還有我最疼愛的小妹,早年不知怎麼,從好端端變得癡癡傻傻,最後被折辱後失足墜入池塘早夭
這些估計都是溫銜言幹的。
都是現在跪在我麵前的小乞丐幹的!
我看著他,現在就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模樣,身上穿著單薄的衣物,雙眼凍得猩紅。
小妹拉著我的手,小聲嘟囔著:“那個大哥哥好可憐......”
我慢悠悠蹲下身,眼神裏詭異幽深。
“那個大哥哥是會開膛破肚的劊子手哦,帶回去會殺人的哦。”
我揉揉嬌軟小妹的頭發,笑得深邃。
小妹被嚇到,驚呆得說不出一句話,趕緊往我身後縮了縮。
溫銜言朝我磕了三個響頭,後抬頭望著我。
“求姑娘可憐可憐我,收留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什麼?”我裝作沒聽清,臉上漠然的一副態度。
他就又重複了一遍:“求姑娘可憐可憐我!”
說著頭又重重的磕在了雪地上。
溫銜言的手凍成紫紅色,頭發上覆蓋著的都是冰霜。
我卻笑得發冷,沒有半分憐憫。
當初就是給了溫銜言在我身邊的機會,才助紂為孽。
這一世,我牽起妹妹的小手,轉身往回走。
“父皇知道我們偷溜出宮,指不定要責罵很久,遊玩結束,早些回宮。”
後來,我的暗衛給我彙報完溫銜言的狀況,他呆愣愣的跪在雪地裏,一直看著我們走遠,等到我們進了宮門,他便支撐不住昏倒了,
我合著手中的熱茶,悠哉的問道:“你們可有上前搭救?”
暗衛猶豫了一下,“沒有公主的命令,我們沒救。”
“好,幹得不錯!重重的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