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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能怪林少安慫,我們這一輩,就沒人不怕薑至的。
薑至雖然隻大我們七歲前,卻早就鍍金回來接手公司的重要項目了。
因此,他格外看不起我們這些庸碌之輩。
哦對,這其中當然不包括薑若依。
對待這個親妹妹,薑至的態度幾乎不能僅用和善來形容了。
天知道我第一次看見薑至笑,差點沒給我嚇得魂飛魄散。
反正在薑至眼裏,薑若依做什麼都是對的,就連她犯蠢都是可愛的。
我要是敢這樣,早都得被他罵死了不可。
不過就算被罵了,我也早都不在乎了。
反正這麼多年下來,薑至對我永遠隻有奚落嘲諷。
記得小時候我還是對這個哥哥保佑幾分幻想的。
總覺得他不喜歡我,是我還不夠優秀,隻要我不停努力,總有一天他會對我刮目相看。
直到我一步步考到了年級第一,興奮的拿著獎狀去公司找他。
路上我幻想了很多場景。
被養父母撿回家這麼多年,我一直仰望著薑至。
我知道我這個哥哥看不起我,但我依舊期盼著能得到他的認可,哪怕一次也好。
可我有些狼狽的見到他時,薑至隻是冷臉拿過了我高高捧起的獎狀,當著眾人的麵撕了個粉碎,砸在了我臉上。
側臉被刮的有些生疼。
薑至語氣冷淡無比:“不過一次考試,有什麼好狂妄的,別告訴我這就是你逃學出來的原因?”
“怎麼,還站在這幹什麼,是想等我誇你嗎,連逃學這種混賬事都幹得出來了嗎。”
那時我渾渾噩噩的回了學校,直到室友驚呼一聲才發現臉上的血跡早就幹涸了。
不過現在想來,還好當時長了記性。
不然後來萬一我把大學錄取通知拿到他麵前了,那我恐怕得後悔一輩子。
4
我是被薑至周身的冷氣凍的回過了神,一轉頭就看見他緊蹙著眉頭看我。
直到現在我還是怵他,尤其是在薑若依這個真千金被接回家後,更是無時無刻都覺得下一秒他就會直接把我扔出去。
我小心翼翼的措辭,試探著開口:“剛才的事,謝謝薑少爺了。”
可他臉更黑了,我隻能悻悻閉嘴躲到一旁。
薑至的目光頻頻落在我身上,一個轉完後,他猛地踩下了刹車:“這兩天去哪了。”
我不明所以:“和朋友出去玩了啊。”
薑至嗤笑一聲:“朋友,什麼朋友,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每天在夜場唱歌的男孩吧,你知不知道那都是什麼人,他們靠近你還能有什麼目的…”
我皺起眉,打斷了他的話:“薑少爺,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但你沒必要侮辱我的朋友。”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是薑家人,沒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
況且。
想到馬上就要離開薑家,我稍稍鬆了口氣:“下周我就從老宅搬出去了,不會再礙你的眼了。”
薑至頓了一下,像是沒聽清我的話:“你說什麼。”
我有些不耐煩的把爸媽讓我搬出去的事簡述兩句。
反正待在那個家裏我也透不過氣,早點搬出去也是個解脫。
一陣死寂後,車猛的打了個轉。
我看著他黑沉的神色,下意識的發怵:“你幹什麼,讓我下車!”
薑至冷著臉一腳油門踩了下去:“我不知道你又幹了什麼惹爸媽生氣,回去好好道歉。”
一股莫名的委屈從心中升起,我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去道歉。
在薑至眼裏,是不是我永遠都隻會犯蠢,他甚至連聽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給我定了罪。
薑若依回來後我不吵不鬧,但還是要被人拿出來和她處處比較,借此說明她到底有多優秀。
眼眶有些泛酸。
我不想再在薑至麵前丟人,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複下心情:“薑至,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沒有你們家的優秀基因,我比不上薑若依,所以求求你放過我這個普通人吧。”
薑至額角青筋暴起,猛的砸了下方向盤。
他陰沉的眼直勾勾看著我,蘊藏著我無比熟悉的怒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先送你去我那,爸媽那邊我會解決。”
我有些疲憊。
或許在薑至眼裏,他從來都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隻要他覺得我給他丟了臉,我就必須去認錯。
恰好手機震了下,一個我最不想看見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閃爍。
我努力扯了個笑:“我未婚夫找我,也麻煩您,別再插手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