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念,母親是知名女企業家,父親是著名鋼琴家,外公也是福布斯榜上有名的富豪。
有這樣顯著的家世,可我卻從小在鄉下跟著奶奶一起生活,隻因為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險些喪命。
我被放養在鄉下,一年隻能和父親見一次麵,和母親見麵機會就更少了。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十五歲那年,奶奶過世。
我在村裏人的幫忙下處理好奶奶的喪事獨自一個人去到了陌生的城市。
一路磕磕絆絆終於找到了父母在城裏的家。
別墅很大,從外麵看去就光鮮亮麗,比起村裏我住的那個小破樓好看多了。
裏麵很熱鬧,似乎是在舉辦什麼活動。
門口收請帖的傭人看見我的臉和衣著後一臉震驚。
“大小姐,你怎麼穿成這樣在門口,快,進去換身衣服去,等下夫人看見又要生氣了!”
傭人不由分說的拉著我進去,我隻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認錯了人。
據說,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姐姐出生的很順利,所以也備受父母喜愛。
傭人拉著我去了客廳,裏麵有不少人,屋子布置的也很溫馨歡樂。
橫幅上寫著的那一排英文是happy birthday。
哦,今天是我姐姐也是我的生日。
真可笑,奶奶頭七剛過,他的親兒子沒回去看一眼,在這給親孫女舉辦隆重的生日會。
好在,我來了。
我的到來,如同平地一聲雷,擾亂了歡樂的生日宴。
賓客們一臉震驚的看著客廳裏穿著蓬蓬裙打扮的姐姐,以及在門口穿著洗到發黃的舊校服的我,然後麵麵相覷。
父親最先反應過來,一臉驚慌的走到我身邊,推著我往外走。
“誰叫你過來的?也不打一聲招呼。”
我站在原地不動,看著父親一字一頓的說道:“奶奶過世了。”
屋子裏的音樂適時的停了,這也導致我的聲音格外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父親身子一僵,臉色更難看,場上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了。
“我知道了,快走吧,有什麼事明天我聯係你。”
父親繼續推我,我扶住了門框不動。
他臉色徹底變黑,而我的好姐姐程依,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咋咋呼呼的問道:“爸爸,她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樣!”
這次,站在程依旁邊的,應該是我的媽媽,著名的女企業家蘇樂歌女士也不淡定了。
她拉住程依,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別說話!”
我親眼目睹了程依肩膀一縮,眼神中立刻閃爍著懼怕。
嗯,這個家,我媽說的算。
“媽媽,我是念念,奶奶過世了,叫我來找你們。依依姐你好,我是你的雙胞胎妹妹。”
我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也知道能在今天被邀請過來的,要麼身份不一般,要麼和程家關係不一般。
所以也是故意的在這樣的場合,大聲的說出這番話。
我已經十五歲了,不是傻子。
很多事情雖然沒有人告訴過我,但我不是想不到。
父親除了每年給生活費回去一次,從不主動看我,母親更是沒露過幾次麵。
留守兒童我不是沒見過,但父母不會連一個電話都不打。
所以,他們早就拋棄我了。
今天我要趁著這麼多人都在,將自己的身份曝光,省的今天過後,又被他們找借口送去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家。
奶奶待我好,十五年不曾虧待過我分毫是我幸運。
但再換一家人寄養,我未必還能有那樣的待遇。
父母還沒說話,程依最先崩潰。
“不!我沒有妹妹!我是獨生女,你這個騙子快走開。”
生日是大喜的日子,壽星卻崩潰的哭了起來。
有人去安慰程依,效果看起來並不大。
好在,這個時候父親已經鬆開了我。
我朝程依走了過去,然後有一次刺激著她:“我是你的妹妹!你看我們長得一模一樣,肯定是親姐妹啊!”
程依眨了眨還帶著淚花的眼睛,目光呆滯的看著我這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一時說不出話。
“夠了!程念!為什麼,你要選今天這個日子來,你到底什麼目的!”
母親一聲嗬斥,情緒有些激動。
我心裏沉了沉,想起她將繈褓中的我送去鄉下的原因,知曉她是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情。
“媽媽,因為奶奶過世了,我沒有監護人了,所以來找你和爸爸啊。我從小身體不好,算命的說要讓我住在鄉下,才能健康長大。現在我長大了,特意在生日這天回來,不好嗎?”
想著今天這重要日子,還有這麼多人看著,確實不好鬧出太大的笑話,我隨便編了個理由,也算是給母親一個台階下。
母親還沒來得及下,就被動程依一腳踹翻了。
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大聲嚷道:“滾啊,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快滾。”
這一推著實是有些猝不及防,收身撞倒了身後的茶幾,然後跌倒。
胳膊撐在地上,按在了碎了的高腳杯上,被碎玻璃紮出一道道血痕。
這變故來的猝不及防,大多數人都有些傻眼了。
一個看起來和我長得一般大的男孩衝了過來將我扶起,仔細檢查了一下我胳膊裏沒有嵌住的碎玻璃,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條手帕幫我把傷口包住。
“快送去醫院啊,愣著做什麼?”
雖然不認識他,可是這少年人說話應該是挺有分量的,他剛說完,母親便點了點頭,父親也走過來說要帶我去醫院。
剛才還一臉激動的程依,委屈巴巴的看著男生。
我心裏暗自笑了笑。
父親和那男生送我去了醫院,這場頗為隆重的生日會應該也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因為兩個小時候,我再回別墅的時候,客人已經都走了,那男生禮貌的阿赫父母告別,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顧葉誠。
還挺好聽的。
家裏的氛圍有些凝重,母親正在接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中氣十足。
聽不清在說什麼,隱約是一些責備的話。
母親不敢反駁,隻是不停地應聲。
過了足足五分鐘,她才掛了電話。
母親看著我,不說話,眼神中有怨憎,甚至是殺氣。
“是誰指使你過來的?你故意的選在今天來,要我丟人是不是?”
“我提前打電話給爸爸了,他不理我,我隻能自己過來,今天不過湊巧而已。”
我老實交代。
不撒謊,選在今天,確實不是我故意的。
但凡奶奶過世的時候,我聯係父親時他態度好一點,給我一個交代,我也不至於這麼著急過來。
母親狠狠瞪了一眼父親,父親被嚇得連忙低下了頭。
“那......她來都來了,今天也都那麼多人知道她身份了,要怎麼辦?就讓念念住在家裏吧,總歸,她也是你的女兒,咱家也不缺這一口飯。”
母親顯然還是咽不下今天這口氣,狠狠地說了一聲:“不知道!”便上了樓。
我抬頭看去,目送母親的背影小時在走廊後的許久,一個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