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退婚後,我的生活過得十分輕鬆。
每天隻用忙忙自己的工作,不必再承擔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慕楠和白汀的事,也就與我無關了。
既然我已經逃開了他們之間的紛紛擾擾,那麼是不是我就不會死去了。
沒錯兒,我清晰的記得自己所剩的生命不多了。
樓頂的天台之上,我從高空墜下時看到了白汀的身影。
她站在欄杆邊上,手朝外大張著。
這副模樣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裏。
「快來快來,這裏還有一個幸存者。她似乎還有意識,趕快送醫院」
我強迫自己睜開雙眼,嘗試了好幾次,卻像被下了蠱一般動彈不得。
隻能聽到圍繞在我耳邊的說話聲,好像是爸爸媽媽的聲音。
他們在說什麼?我聽的不太真切,卻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在擔心我。
「老蘇,小槿好像又發燒了,你快去叫醫生去。」
墜樓的畫麵結束,我卻在渾身疼痛中睜開了眼。
「蘇小姐,請您不要亂動。」
剛想抬起的手在醫生的這句叮囑中定了下來,我滾動了下眼球,感覺自己難受極了。
等醫生打完藥,我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再次醒來時,就看見了父母焦急的眼神。
「小槿,你終於醒了。」母親的眼中滑下了淚珠,我剛想為她拭去眼角的淚,卻發現自己的手動彈不得了。
我這是怎麼了?
「小槿,你回家路上出了車禍。真是萬幸,沒什麼生命危險,就是得住院養養。」
我十分詫異的盯著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醫生。
窗外,一道陌生的人影閃過。
本來在醫院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我是不應該注意到他的,可他盯著我盯了很久很久。
我的後脊一陣發涼。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後便離開了。
我的記憶中從未出現過這張臉,可他卻沉入人海,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很快便出院了。
咖啡館內,我盯著白汀神情淡漠的說道:「白汀,你究竟想做什麼?」
警察告訴我,車禍現場並未找到第三人的蹤跡,這一切仿佛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白汀愣了愣,並未回答我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她便一臉譏笑的說道:「蘇槿,害怕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說過,你總有一天會死的。」
她這般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我一時啞然,我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便離開了,與這個瘋子有什麼好談的。
「蘇槿,你不怕嘛?」
白汀在我身後大聲說著,仿佛被我淡然的樣子激怒的氣急敗壞了。
「我總會活下去的。」
說完,我便徹底離開了。
頭頂懸著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仿佛隨時都會落下一般。
日子越往後遷移,我愈發擔心未來死亡的發生了。
慕楠仿佛徹底從我的身邊消失了,身後不再出現過他的身影。
直到白汀上門。
她這輩子沒有成為媽媽的學生,我與她也不再可能成為朋友。
可現實生活的走向愈發奇怪,她竟沒有和慕楠走到一起。
「蘇槿,你跟慕楠說了什麼?」
我聽著眼前白汀的質問聲,一時犯了難。我也許久沒有見到過慕楠的身影了,本以為他跟上輩子一樣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他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謹慎的出聲,怕刺激到眼前這個脆弱的女人。
她突然走了一麵到了我的麵前,雙眼狠狠地盯著我。
「你憑什麼讓慕楠這麼愛你?你憑什麼?」
這句詰問一出,我便笑出了聲。
「嗬,你不才是最終的贏家嘛?我都甘願退出離開了慕楠,這不就是你曾經千方百計想得到的結果嘛?」
腦海中浮現出了過往的一幕幕。
「阿槿,慕楠這麼愛你,我好羨慕你啊。」
白汀拍了拍我,依偎在我身邊,用一臉豔羨的表情說著真心話。
「阿槿,慕楠平時喜歡幹什麼啊?」
「阿槿,等慕楠休假了你們會去哪裏度假呢?」
一字一句全是慕楠。
我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女人,想看透她那層虛偽的皮囊。可她的擔心卻不似作假,慕楠當真離開了這座城市?
白汀見我沒有應答,便匆匆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我偷偷的跟上了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