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老爺的腳上腫了一塊，而且碟子碎掉的時候，紮了幾塊碎片上去，還流著血。

醫生小心翼翼地將碎片挑出來，囑咐江煜琛：

“異物我已經取出來了，現在先把傷口冰敷半小時，半小時後我會開點藥，每天早中晚各敷一次，過幾天就能消腫了。”

“好，謝謝大夫。”江煜琛道謝，知道父親的傷勢並不嚴重，也鬆了口氣。

“爸，您、您怎麼樣了？”

剛剛緩過神來的林可研，才想起來要關心江老爺的傷勢，哆嗦著問。

“我不是你爸，少來套近乎。”江老爺“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一點也不給林可研好臉色。

“爸，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可研的眼眶又紅了。

江煜琛見狀，連忙彎下腰勸父親：“爸，剛才蘇沁雪一直在刺激可研，可研被嚇到了才扔的東西，她也不知道您會突然過來，您別生她的氣。”

“她不是故意砸我，那她故意砸小雪就行了？”江爺爺質問江煜琛。

“爸，我不是個意思。”

江煜琛連忙解釋，頭上卻生生挨了兩下拐杖，紅了一片。

江爺爺舉著拐杖還要打第三下，蘇沁雪趕緊上前拉開。

“您別生氣，生氣了傷口不好恢複。”

江爺爺這才作罷，但看著江煜琛，還是吹胡子瞪眼的：

“你這個混賬東西，我白養你這麼多年了，到現在還是糊塗蟲一個！”

“爸，我沒有！”江煜琛立刻否認“糊塗蟲”的稱號。

“你還說你沒有？”江爺爺拿拐杖指著林可研，“她這種女人，整天隻會惦記江家的財產！哪像小雪，聰明、漂亮、心善，還能幹。”

“您誤會可研了，可研雖然偶爾會耍小性子，但心地善良。蘇沁雪這女人，心機深得很，一直都在針對可研。爸，您不要被蘇沁雪蒙騙啊。”

“嗬！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能沒你看得清楚？”江爺爺一翻白眼，轉向蘇沁雪，又和藹地笑了，“小雪啊，我渴了，給我拿杯水。”

“好。”蘇沁雪手腳勤快，為江爺爺倒了杯溫水。

江爺爺摸了摸杯子，滿意地點點頭：“還是小雪想得周到，水溫剛剛好。”

說完，他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蘇沁雪，這是我們江家的家事，你在這裏裝什麼好人？”

江煜琛不好對父親發作，隻好將怒火灑向蘇沁雪。

“江總未免想太多了，尊重長輩是我一直遵守的禮儀。難道江總小時候沒有認真上禮儀課？”蘇沁雪反駁，手上卻沒停下幫江爺爺包紮的動作。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品頭論足？”江煜琛火冒三丈。

“住口！”江爺爺指著江煜琛，怒叱，“你竟然還在這裏說小雪的不是？那個女人處處不如小雪，嫁給任何豪門都不配，隻有你把她當寶！”

“可研才比蘇沁雪好過千倍萬倍！”江煜琛一點都不服氣。

父子二人在病房內爭吵起來，林可研在一旁都看呆了。

蘇沁雪見江爺爺氣得臉色漲紅，呼吸有些急促，連忙幫江爺爺拍背順氣，出言安慰：

“您不要生氣了，身體要緊。我給您泡杯檸檬茶吧。”

“那就辛苦小雪了。”江爺爺的臉色這才緩和，看也不看江煜琛一眼，哼著口哨等著蘇沁雪泡檸檬茶。

“蘇沁雪，我們走著瞧！”

江煜琛看著和諧的兩人，忽然有種錯覺，好像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

這個認知讓他更加氣憤，狠狠剜了蘇沁雪一眼，拂袖而去。

“爸，我也來給您換藥。”林可研掙紮著要下床。

蘇沁雪立刻按鈴：“醫生，這個病房的對床太吵了，給15床換個安靜的病房。”

剛給江爺爺換了個床位，火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時醫生拿著藥過來，又交代蘇沁雪一遍換藥的步驟，被火火聽了進去。

“媽咪，你為什麼在醫院？”

蘇沁雪想著不要讓孩子們擔心，就撒了個謊：“媽咪不在醫院，隻是在忙，很快就回來看你們。”

說完馬上掛斷電話，和江爺爺聊天。

過了一會，火火帶著心心跑到病房裏，看到病床上的江爺爺，好奇地問：

“媽咪，這個爺爺是誰呀？”

“你們怎麼來了？”蘇沁雪意外，上前查看兩寶，發現他們都沒有大礙後，才道，“這是江爺爺，也就是江煜琛的父親。你們下次不要自己出來了，很危險。”

“那媽咪也不許撒謊。”心心嘟起小嘴。

“好，媽咪不撒謊了。”蘇沁雪哄他們，暗自感歎孩子們實在太聰明了，真是人小鬼大。

兩寶湊到江爺爺身邊，火火往江爺爺頭上看了一眼，發現有一團黑色的煞氣正在纏繞，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心心見火火後退，也開始害怕，同樣離病床遠了一點。

“你們怎麼一直往後退呀？我又不是怪物，乖，給你們吃糖！”江爺爺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從兜裏變戲法似地掏出兩個大大的棒棒糖。

“哇哦，超級棒棒糖！”

兩個小寶寶再聰明，也難以抵製糖果的誘惑，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

他們征求地看向蘇沁雪，得到蘇沁雪同意後，才走上去拿棒棒糖，拆掉包裝袋放進嘴裏，開心地舔了起來。

江爺爺看著兩個孩子，也笑了。笑著笑著，忽然發現了不對：

“小雪啊，這兩個孩子，和煜琛還挺像的？”

蘇沁雪連忙否認：

“不、不是，他們和江煜琛沒有任何關係，應該是巧合吧。”

“這樣啊。”江爺爺歎了口氣，又看了看蘇沁雪的肚子，“要是當時那個孩子能出生，也有他們這麼大了吧。”

蘇沁雪聽著，心中一陣失落。

曾經她也盼望著歲月靜好，到頭來不過是一紙空文。

火火見蘇沁雪對江爺爺十分恭敬，於是提醒道：

“爺爺，你腳好了，一定要多出門曬曬太陽。”

雖然江爺爺的身上也有煞氣，但火火能從他的眉眼看出來，他不像是作惡的人，隻是受到江煜琛的影響，以及年邁才被纏身。

但這種級別的煞氣，隻要多接觸正午的陽光就會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