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那殘缺的義肢,我撩起簾子,看著掀開衣襟,露出白色肌膚喂奶的女人,麵容溫婉,香甜的奶味兒,飄散在空氣裏麵。
或許是冷風襲入,正在給女兒喂奶的崔淼淼看到我的時候,麵色有些驚慌,緋紅了臉龐,馬上將衣服放下來了,遮住了肌膚,“斌哥。”
似是驕,似是羞。
而此刻的我沒有任何心猿意馬,捏緊了拳頭,看著床榻上,那張皺皺巴巴成一團的小臉,還沒張開,還像是個猴兒。
壓根看不出來是像誰,這真的是我的女兒麼,一顆懷疑的種子,深深在我的心裏麵紮了根。
“孩子之前剃下來的胎毛在哪裏。”我走進去,翻看了一下屋子裏麵,我們這裏麵有個習俗滿月的孩子要給剃胎毛,抓鬮取名字。
依稀記得我們結婚的那晚,那個月亮那麼圓,所以我給孩子取名叫劉玥玥。
當時我覺得崔淼淼就似是那天上月,美輪美奐,可現在我看著那張嬌豔的臉,卻不知道她的心底是何種心腸,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兒,我的心刺痛半刻,凝眸看著愣住的崔淼淼。
心想,這女人果然是慌張了不是?
“斌哥,胎毛,要那個做什麼?”那雙杏色的眸子,看著最是純潔了。
我握緊了拳頭,剛剛想要斥責出口,質問那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的時候,卻將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斌哥,給,這麼多夠不夠。”
我原以為她會耍花招,不給我但是卻看到了她白嫩嫩的手心裏麵有一撮小黑辮。
“我們那邊老家有個洗漱,把孩子的胎毛壓在枕頭下一百天,孩子會健康快樂。”
“無稽之談。”我冷笑出口,看著她愣住的麵龐,捏著那節小辮子撩開簾子就出去了。
連著她在後麵問我要不要吃飯也沒回應。
拖了關係,我找人想要做親子鑒定,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劉誌斌說什麼也要孩子,如果不是我的......
我狠狠的捏緊了拳頭,又一瓶二鍋頭下了肚。
“斌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嫂子不是那樣的,玥玥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女兒,斌哥嫂子怎麼可能出軌…”陪我一起喝酒的大頭,滿臉胡渣子,竟然還給那個蕩丨婦說話,我神情陰鬱。
可想而知那個女人的功力有多麼強,竟然連我過命的兄弟竟然都想著她說話。
砰!
將酒瓶摔碎在地上,冷冷看著他。
一口氣憋在我的心裏麵,我要怎麼告訴別人,我給女兒上戶口的時候,我妻子的名下竟然還有兩個孩子......
事實就擺在眼前。
大頭神情一變,似乎也發覺我心情不好。
“斌哥,我大哥說了,三天就會出結果,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其實我也沒想好,腦海裏麵都是亂哄哄,如果孩子不是我的,那孩子是誰的......如果孩子是我的......
看著我糾結的樣子,大頭,什麼也不說,隻是給我倒酒。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再次醉醺醺到了家裏麵。
推開房門進去後,竟然發現四周燭火縈繞氛圍,崔淼淼此刻就躺在我的床上,半露酥丨軟,眼眸水汪汪看著我,似乎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抓著被子,叫了一聲斌哥。
她年紀小,麵容姣好,身段也好,生了孩子後,更是散著一種母性光輝,光是那雙柔柔的眸子,就讓人挪不開眼。
我打了酒嗝,踉踉蹌蹌走到床前,手指撚起崔淼淼的下巴。
“孩子我送到隔壁了,媽說照顧一晚。”她伸出手也不嫌冷,抱著我腰。
兩人一起也曾白日荒唐,精腦上頭片刻後,我捏著她的皙白的手腕,冷冷的甩到了一旁,“我沒心情。”
一向我碰到她近乎是不能忍,畢竟老光棍了那麼多年,有那麼個軟香玉。
崔淼淼有些錯愕看著我,身上掛著的那幾根線,還是之前我看著時興買回來給她的,可惜那個時候查出了有身孕。
“斌哥…。”
“一天沒男人你會死?哺濡期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崔淼淼,我好像沒有問過你,有過幾個男人啊。”
我冷著臉,直接將被子掀了,撩在地上。
話語輕冷又難聽,崔淼淼瑟縮了身體,難以置信看著我,眼眶裏麵含著眼淚,顫抖著唇,一句話說不出來。
“我隻是看你心情不好,以為你想了…”
看著她裝可憐的樣子,那應該是他最善於做的事情了吧,我抿著唇,從口袋裏麵掏出一直煙點上,“回去睡。”
我狠狠捏著拳頭,始終還是恨不小心,看著她脖頸上掛著那個金色項鏈,還是桃心兒的,我這個人沒有人本事,可是也從來都不委屈妻女。
“等結果出來,再說。”
我不是什麼細致的人,可也不願裝著,坦蕩才是劉誌斌。
“結果?”崔淼淼赤腳下床,似乎是聽不懂我說什麼,隻是巴巴望著我,在門口,“斌哥,我是有過男人,可是我隻愛你一個......我......”
曾經的我當然相信麵前的女人愛我了。
不然怎麼會懷著孕,在暴雪的時候去隧道裏麵救我,哭喊著......當時可是上了新聞的......
不愛我,怎麼會賣血救我的命啊。
我曾經是相信的,可是如今呢…
我不知道,我捏著拳頭,“去睡。”
忍住怒意,是我能做到最仁慈的事情了。
是夜,輾轉反側。
我無論如何睡不著。
聽著裏麵窸窸窣窣的哭泣聲,心煩意亂的很,在我的記憶裏麵,崔淼淼好似從來都不哭,怎麼都是喜盈盈的。
她說,“誌斌哥,高興才能把日子過好,嫁給你,我高興。”
可是,那兩個名字,我始終都記在腦海裏麵。
母:崔淼淼,女:李梓毓,子:李梓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