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孟柯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拜見聲此起彼伏,他的身後群臣擁護,身前的孟家軍皆俯首稱臣。
父親告訴我,那就是我們孟家世代效忠的陛下——薑堰。
那位陛下伸出手將我父親兄長扶起,又笑意盈盈的將我虛扶起,我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難得露出了小女兒般的羞澀。
此時的我沉溺在那陛下溫柔的眼眸中,絲毫未發現父親和哥哥僵硬的笑容。
陛下特地為孟家軍設下宮宴接風洗塵,席間歌舞升平,貌美如花的姑娘和不曾嘗過的美酒都讓我心水,不由的喝了個酩酊大醉。
我釀蹌著在花園裏醒酒,卻不小心撞著了人,一雙手將我護在懷中。
我眯著眼睛仔細看過去。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那人輕笑道。
「姑娘搭訕的方式有些尋常了。」
他笑著,眼前的人似乎和幼時的臉重合起來。
「小妹妹,你沒事吧?」
我伸出手撫上他的臉,輕聲呢喃道。
「小哥哥,我記得你。」
清晨還未睡醒,就被我爹扯著耳朵從床上扒拉下來,扔到院子裏紮馬步,我一邊紮著馬步一邊打著瞌睡。
我娘聞訊而來,心疼的替我擦著汗。
「我的月兒,快回去歇著,這麼些年吃苦了。」
「娘,月兒不苦。」
「謹之這個當爹的也不知道心疼閨女。」
謹之是爹的字,魁梧的漢子卻取了這麼文縐縐的字,娘親嘴上嫌棄,眼睛裏卻是幸福。
娘親不知想到什麼,又惆悵起來,我扶著娘親一同進了我的屋子。
「還有不到十日,你爹和你哥哥又要奔赴南疆邊境鎮壓,月兒也去嗎?」
我有些詫異,南疆已與薑國和平共處多年,為何突然發難,而後又堅決道。
「自然,保家衛國自是吾等少年郎應為之事。」
娘親隻是苦笑著摸著我的頭,拉著我布滿繭子的手。
「好,也不好。」
「娘你說什麼?」
我不曾聽清楚娘親的呢喃,心中卻盤算著如何在十天內逛遍這中都的花樓船舫。
躲過了眾人的視線,我順利的偷了匹馬一路向著中都最大的銷金窟——萬華樓。
中都長街,我白袍加身,引眾姑娘們紛紛側目,甚至有大膽的竟向我丟了香囊,我糾結著接還是不接,一個避讓,竟不小心側過頭,險些撞在了柱子上。
「咳咳,這位......公子,沒事吧。」
我摔落馬,卻又不曾感受到疼痛,抬起頭,原來是一人被我撞倒做了我的肉墊子。
我連忙起身,他的隨從替我將馬牽來。
那人的眼睛與當今陛下的眼睛很像。
「你是誰家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