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滿載烤紅薯的小車,我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曆經近三十分鐘的步行,終於抵達了家門口。
門扉吱呀作響,映入眼簾的是母親的身影,她的腿部被厚重的石膏所固定,正躺在床上,手中的扇子輕輕搖曳,試圖驅散身上的暑氣。
我一回到家,母親便顯得頗為驚訝:“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往常不都是要到下午才結束生意嗎?”
確實,烤紅薯攤原本是母親的生計,但自從她不慎跌傷之後,這個重擔就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應:“回來看看您,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
母親皺起了眉頭,似乎對我未將紅薯賣完就回家的行為不滿。
按她的脾氣,通常會對我斥責一番。
我已經做好了接受訓斥的準備,卻出乎意料地看到母親神情一轉,溫和地叫我過去。
“青舒啊,今天有個好消息,媒婆聯係我了,說有個條件挺好的小夥子看上了你的照片,想約你明天去咖啡館見麵。”
這話一出,我心中不免又是一陣無奈。
這些年來,母親不知安排了多少次相親。
以往我或許會無動於衷地接受,但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同,內心深處泛起了微妙的波動。
我實在不想再相親,語氣中透露出疲憊:“媽,我才24歲,不是34歲,您能不能不要總是催我結婚?”
母親的笑容瞬間消失,她憤怒地質問我:“蘇青舒,你自己都說了24歲,你看看你表姐,21歲就嫁給了有錢人,現在全家都跟著享福。你再看看你自己!”
“我並不指望你能像你表姐那樣嫁個富豪,但你至少得抓緊把自己的婚事定下來,別整天隻知道對著電腦畫些五花八門的衣服,一點成就都沒有!”
聽著母親的斥責,我忍不住反駁:“我那是在創作,我在設計服裝......”
我話還沒說完,母親就冷笑著打斷了我:“設計?聽起來多高大上,那你賺到錢了嗎?”
我臉上的溫度驟升,無言以對,這些年的艱辛掙紮,仿佛要將我淹沒。
但我仍舊堅持自己的立場:“總之,我不去相親,我的事情,您不用操心。”
“真是的,我這個當媽的連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都做不到了?”
母親故作委屈,開始拍打著自己的受傷的腿,聲嘶力竭地叫喊:“你這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覺得我拖累你了?那我死了算了!我這一輩子真是苦命,你爸他......”
“行了,別拍了!我去就是了,行不行?”
我在母親的哭鬧聲中,無奈地屈服,答應了這次相親。
這仿佛是對自己命運的一種妥協,也是對未來的一種迷茫。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在咖啡廳裏,我竟然會再次遇見李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