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飄飄蕩蕩遊走空中,看著那口大鍋,想將還活著的人救下,卻穿過了她們的身體。
可能是執念太深,我雖然死了,卻沒有立刻消散。
看著滿是怨氣的庭院,我不太想多呆,老人說做了鬼會因為接觸的戾氣越多,越失去心神。
我飄回了侯府。
夫人的肚子竟然比我出門時更重了。她似乎在問我去哪了。
平日裏,夫人身邊隻有我一個人伺候,那些小丫鬟畏懼夫人,說話結巴“夫人,奴婢不知她去哪了”
其實我也算是夫人手下的副將,所以經常會去軍營,夫人沒有在意,隻是笑著說,“這丫頭多大了還是不讓人省心,你們去院外守著,她回來了同我回稟一聲”
隔天大夫過來把脈,言明要把產婆奶娘都請進門吧,看著時間,已經到了。
果不其然,當天夜裏,夫人羊水破了,開始發作,發作一開始,夫人著人去問我在哪,我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透明的身體,想著說,我其實在你頭頂上,嚇不嚇人,哈哈。
夫人,我可能得食言了,我們說好了孩子生下來就要擺脫京城的桎梏瀟灑天地間,繼續回我們的邊疆,如今隻有我擺脫了
......
“你快去門口看著,晴天哪個死丫頭,哪去了,她女兒要出生了,還不見人影。”
我給小孩刻了木劍,做了嬰兒車,就怕他出生沒地方買。
突然丫鬟跑進來告知了夫人,我的死訊,我衝到丫鬟麵前想殺了她,但這時的我已經做不到了。
聽到我的死訊,夫人原本就疼的顫抖的身體,一下暈厥,我飄在上空看著血越流越多,浸濕了床褥,夫人手中還僅僅攥著我繡的手帕,大概是怕我真的像丫鬟說的那樣沒了。
血水混合著羊水,整個產房血腥不隻。
產婆看著夫人的神色若有所思,將本就準備好的參湯端了過來。
“掰開她的嘴,這碗參湯一定給灌進去,孩子還能保住,大人已經沒救了。”
我想撕了這個產婆的嘴,你在說什麼鬼話,我的夫人好好地,在咒她我就陰魂不散嚇死你。
夫人眼看著進氣少了,我急得不行衝過去撞她。撞了幾次,不知道是我起了效果,還是參湯有用了,夫人醒來了,精氣神不是很好,但眼神如具。
“晴霜,把賈陽給的藥找出來,產婆,如果我們兩個隻能保一個,保我。不然當心你全家的命,晴霜聽到了嗎”
夫人喘著氣有些虛弱,不過氣勢一點不低。
“是,夫人”
產婆沒了之前的氣焰。
夫人看著帳頂留下了眼淚,我想提夫人擦幹,卻伸手穿過了夫人的身體。
夫人不願讓自己的孩子誕生了,我知道,他身體留著哪個惡心人的血脈,夫人會擔心他的,如今一切都看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