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可可,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整天都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有病就去治,別來惡心我。」
可可氣的翻白眼,卻還是為我忍著放柔聲音撒嬌說,「人家就想知道嗎?你就說是不是就行了。」
「是呀是呀。」
我和可可對視一眼都愣了。
「我們不僅一塊上廁所,我還抱著她翻雲覆雨呢。」
可可終於意識到他在耍她,怒而飆音,「方維湯,你是不是有病?惡心!」
「是你先惡心我的。」
可可怒氣衝衝掛了電話。
「這個笨蛋白癡!」
然後她憂心忡忡地看著我,「那看來是真的不正常。」
「那你怎麼辦呀,英子?你們這麼多年感情,不能就這麼散了吧?」
「要不再和他好好談談,看看他能不能改?」
我難受地低下頭。
沒出息地再次按亮手機。
一個電話甚至一條信息都沒有。
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不管我們因為什麼事鬧不愉快,他總會第一個低頭,哄著我把不高興說出來,然後陪我解決。
有些時候不是他的錯,但是他毫不在意。
他說過的,自己的媳婦要自己哄,生氣上火了,心疼的還是他。
我忽然有些坐不住了。
我迫切地想知道他們在家做什麼?
我跑出來了,是不是正好如了他們的意?
這明明是我爸媽給我買的房子,要走也該是他們走才對。
和可可告別後,我就往家裏跑。
我不想打車,因為我的思路很亂,心情很煩,我迫切地需要找一個途徑來化解。
跑步好像是一種方法。
可以把我身體裏那些橫衝直撞的怒氣全部聚集在腿上,然後發散出去。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可是我大概真是很倒黴。
我跑到一半時,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躲都躲不及,就被淋了一個全身透。
出租車變得很搶手,好不容易攔下一個,還被別人搶先一步上了。
我憋著滿肚子火給邵陽打電話。
怎麼打都打不通。
我隻好放棄,繼續往前跑。
天又太黑,我一腳踩空,掉進了一個滿是汙泥的水坑。
等我瘸著一條腿,顫顫巍巍地回到家時。
發現人家兄妹倆親親熱熱的在我的床上,頭靠在一起玩遊戲。
「左邊左邊,哎哥你笨死了。」
邵麗穿著我的真絲睡衣,一雙長腿潔白無瑕地搭在邵陽身上。
邵陽嘴都要貼在邵麗臉上,兩個人言笑晏晏的,說不出的親昵。
我忍著疼走到衛生間清理傷口。
邵陽遙遙喊一聲,「英子,給我倒杯水。」
我心一痛。
原來他看到我回來了。
這樣狼狽的,自己回來了。
真是窩囊透了。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滿臉汙泥,渾身濕透。
我打開花灑,好好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然後腫著膝蓋走出來。
邵陽這才看到我受傷的腿,忙拿來酒精,半蹲下身給我擦拭,「這是怎麼了?摔跤了嗎?」
他輕輕的吹氣。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仿佛我們從未有過嫌隙。
可是我的心卻一片冰涼。
就像心臟被打了一個孔,往裏突突鼓著冷風。
隻是我太疲乏了,疲乏到懶得反抗。
隻是即使是這樣短暫的平和也沒有堅持很久。
「啊!」
房間裏傳來邵麗的尖叫聲。
邵陽著急過去查看,起身太急,猛然撞到我的傷口。
本來已經愈合的膝蓋開始往外冒血。
但是他完全顧不上,連跑帶爬地往房間裏衝。
「怎麼了,麗麗,怎麼了?」
棉棒掉了一地,狼藉地躺在地板上了。
「哥,蟑螂,這個屋有蟑螂。」
「你嚇死我了,我當你怎麼了呢。」
這種怪責裏充滿寵溺的語氣,我聽著聽著就笑了。
「別鬧了,我在給你嫂子擦藥呢。」
他要走,卻被邵麗緊緊拉住。
「真的,我沒騙你,哥你好好幫我找找,要不然晚上我可不敢睡。」
我一麵拾起棉簽,給自己擦,一麵聽著邵陽妥協的聲音,「好好,知道了。」
然後他果然就留在屋裏給邵麗找蟑螂。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一直一直沒有出來。
我回到屋裏,把門反鎖。
分手是必然的,但是這個手要怎麼分,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但是現在我應該好好的睡一覺。
第二天。
邵陽提著一個大榴蓮,討好地對我笑,「英子,你昨天怎麼把門反鎖了?」
「害我睡到了沙發上,好硬啊,差點落枕。」
他揉著自己的後脖頸。
我的目光從側臥的兩個塌陷的枕頭、淩亂的床鋪一掃而過。
特別想冷笑,兩個人連上廁所都不避諱,會特別避諱睡同一張床嗎?
果然當我的目光掃過側臥,兩個枕頭都是塌陷的,床鋪格外淩亂。
一股惡心的感覺翻湧而來。
我喝口水強壓下去,淡淡笑了,「困迷糊了,順手就鎖上了。」
邵陽關心地接過我的水杯,「這水太涼了,大早上地喝涼水不好,我煮的小米粥,我給你倒。」
他殷勤地走進廚房,把小米粥和荷包蛋都端過來。
又把提前扒好的榴蓮拿上來。
「看看,這是什麼?今天早上特意去早市給你買的,我挑了一個最大最好的,隻給我家寶寶吃,好不好?」
他帶著圍裙,殷勤備至地忙前忙後。
一會拿筷子,一會給我倒熱水,一會幫我把喝完的碗送回廚房刷了。
我拉過裝著榴蓮的盤子,剛起身想去拿勺子,他就已經貼心地遞過來。
「哪需要寶寶親自動手,需要什麼,吩咐一聲就行。」
我看也不看他,就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塞榴蓮。
邵麗把邵陽叫進了房間。
自以為很小聲地責備他,「榴蓮這麼貴,昨天已經吃過了,今天你幹嘛還給她買呀?這也太奢侈,太不會過日子了吧。」
「昨天那個你不是都給人家吃了嗎?我還沒說你呢,哪能這麼做事啊,這得虧是在自己家,沒人給你計較,多不禮貌啊。」
「那有怎麼樣?我是客呀,吃她一個榴蓮怎麼了?哥,不是我說你,對女人不能這麼慣的。你現在就給她花錢大手大腳的,結婚以後怎麼辦?」
「把你工資卡給我,以後我給你保管,一百塊以上的開銷要我同意你才能花,我也要考驗考驗她,會不會過日子,配不配的上你。」
邵陽猶豫了一下,把工資卡給了她。
然後他說,「你也別太過分啊,英子很好的,和我在一起從來沒花過我什麼錢,也從來沒嫌我窮。」
「人家爸媽給她買的房子,她就這麼讓我進來住。水電費,物業費,都是她自己交。」
「而且她還說了,農村冬天冷,以後結婚了我爸媽可以搬過來一起住。」
「你想想現在哪有喜歡和公婆住在一起的......」
「對,你也可以過來,這裏大著呢,給你留一間屋子。」
「行了,哥,我還沒開始呢,就把你心疼的,放心吧,我有分寸。」
邵麗不耐地打斷。
她率先走出房間。
看到我最後一口榴蓮塞進嘴裏,不禁驚呼出聲,「嫂子,這麼大的榴蓮,你一個人全吃出來了?你可真行,和從來沒吃過似的。」
我拿紙巾擦了擦嘴,優雅淡定地微笑,「可不是嘛,和從來沒吃過一樣,就是特別想吃光,哎,就像你昨天一樣。」
她被我話裏的深意點了一下,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
隻是依舊不依不饒,「嫂子,你這麼能吃,我哥恐怕養不起你。」
得寸進尺!
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我站起身,步步向她逼近,手腕蓄力,朝著她的臉就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