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邵麗

我男友有個關係很好的鄰居妹妹。

他的工資卡要給妹妹管，他用每一分錢都要妹妹同意。

他們親密無間，毫無距離。

他可以穿著大褲衩摟著妹妹看電視，也可以在妹妹洗澡的時候進去上廁所。

他要求我婚後一切都要以妹妹為先，問我能不能做得到。

我肯定地點點頭，哄的他眉開眼笑。

當然沒問題，他結婚關我什麼事呢，我又不和他結。

但是換了男朋友後，新男友也有妹妹，甚至對我說了同樣一句話：我和我妹關係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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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陽有個關係很好的鄰居妹妹。

他們是對門的鄰居，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最巧的是兩家都姓邵。

所以老早邵陽就對我說，他和鄰居妹妹處的和自家妹妹一樣，沒有邪念，全是親情。

在一起沒多久，他就經常把這個妹妹掛在嘴邊，恨不得一日炫三遍。

從他嘴裏我知道了。

他妹妹很漂亮。

會跳舞。

長得細枝又高挑。

皮膚還很白。

說起來，簡直是沒有缺陷的完美。

我父母因為嚴格奉行那個年代的計劃生育政策。

所以我是獨生女。

沒有兄弟姐妹的我，有時候看著別人家姐妹兄弟關係很好地在一起玩，還挺羨慕的。

而我的身邊也並沒有關係如此親密的能處成家人的朋友。

所以第一次聽到邵陽這樣說，我隻以為是邵陽人緣好，會維持關係，並沒有多想，反而覺得很高興。

也不覺得，他這樣的寵妹狂魔有什麼不妥。

他本來就是那種溫柔到極致的暖男人設啊。

寵媳婦和寵妹妹，並不矛盾。

雖然鄰家妹妹不能完全等於親生妹妹，當邵陽既然說了，他對她心無雜念，兩個人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要是有什麼早有了，還會有我什麼事呢。

所以我就很自然地相信了他的說辭，認定邵麗隻是他沒有血緣的好妹妹。

直到他妹妹邵麗因為來我們的城市旅遊，住到了我家。

我才發現他們的親密無間，已經達到了一種容不下第三人的境界。

周五晚上，我在廚房洗刷好碗筷，擦手出來。

發現邵麗在客廳一邊吃水果，一邊看綜藝，笑的花枝亂顫的。

而邵陽呢，穿著四角內褲，大搖大擺地坐在她旁邊打遊戲。

偶爾邵麗看到有趣的地方，樂不可支地東倒西歪，還會把頭拱到邵陽懷裏，那姿勢，又親近又曖昧。

換成不知情的人看來，還以為他們是蜜戀期的小情侶呢。

我深感不適。

把邵陽叫進臥室，拿褲子衣服給他穿上。

「像什麼樣子啊？妹妹在呢。」

邵陽不以為意，「我剛洗了澡，還沒幹透。」

「這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別人。」

「小時候我們都躺在一張大炕上，光不溜的衣服都不穿呢。」

客廳的邵麗聽到，笑的銀鈴一般，「啊我記得五歲那年，你們去我家玩，剛把你抱上炕，你就呲了我一身。」

「嫂子，你不知道，可有意思了。」

邵陽見我臉色不好，老老實實接過衣服穿好。

我們出去，邵麗往沙發邊上讓了讓。

「嫂子果然是大城市的人，格外講究。哥，你以後要好好注意了，要不然嫂子怕是看不慣。」

她話裏話外刺得我渾身不舒服。

但我仔細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故意。

笑眯眯的，溫柔的姿態，仿佛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我忍下不悅，決定在觀察看看。

「看的什麼？」我怕她尷尬，有意和她拉話。

「極限挑戰，孫紅雷太有意思了，破壞大王，嫂子你快看。」

她親熱的口吻讓我心裏那點不自在消散了去。

也許她就是這樣大大咧咧，沒什麼心眼的人吧。

半彎下腰，正準備拿盤子裏的榴蓮吃，卻發現已經被吃得精光。

今天下班的時候我買了一個完整的，很大很大，準備飯後一起吃。

沒想到我洗碗的時間，他們兄妹倆就把它幹幹淨了。

我僵在那裏。

邵麗看見我的動作，趕緊笑著解釋，「不好意思啊，嫂子，不知道你要吃，沒給你留。」

「這樣吧，我下去再給你買一個。」

她作勢要起身。

卻被邵陽拉住。

「今天太晚了，你又不認識路，上哪買去，等明天，我帶一個回來。」

他狀似親密地摸著我的頭調侃我。

「小饞貓，誰讓你在廚房磨磨唧唧的，不早點出來。」

我頓時火大。

什麼叫我在廚房墨跡？

吃完了飯，邵麗撂了筷子就去看電視了，他鑽進衛生間洗澡，可不就隻剩下我自己收拾了。

如果邵麗不在，我非要和他攤開了理論理論不可。

但是想到邵麗今天是第一天來。

來者是客，為一個榴蓮大發脾氣，叫他們以為我是舍不得給她吃，那不成我不懂禮數了？

不得不壓下心頭的火，我板著臉坐在一邊。

邵陽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是真生氣了。

他忙攬過我，拿出手機，「寶寶，我給你點奶茶喝好不好？你最喜歡的滬上阿姨，茉莉奶綠好不好？三分糖，嗯？」

他一邊動手操作，一邊溫聲細語地哄我。

我借著台階就下來，半真半假地說，「要兩杯，不準給自己點，不讓你喝。」

「好好好，我不喝。」他寵溺地碰碰我的鼻子。

我怕癢，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氣氛正融洽。

邵麗偏頭看過來，「哥，我也要。」

她那個角度看手機屏幕有些費勁，仿佛無意般撥開我，坐在了我和邵陽之間。

她一手攀著邵陽的胳膊，一手在手機上指指點點。

我心裏有幾分不舒服。

站起身，進臥室躺著。

奶茶的外賣到了以後。

邵陽送了進來，親昵地蹭著我，「怎麼了寶寶，妹妹的醋你也吃啊？」

「我不是吃醋，你不覺得，是你們太沒有分寸了嗎？兒大還避母，親兄妹也不能這樣，何況你們還沒有血緣關係，隻是處的好的鄰居而已。」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和邵麗那除了不是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其他和親兄妹沒有差別。你是獨生子女，你怎麼知道兄妹之間相處的分寸呢？不信你打電話問問你有兄弟姐妹的朋友，問問我的行為有沒有過格？」

他把電話遞給我，一副現在就要我打電話問問的樣子。

我讓他這副肯定的態度弄迷惑了。

畢竟我是獨生子女，對於親兄妹之間究竟該怎麼相處，確實不懂，他又說的言之鑿鑿。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腦補過多，過於小家子氣了。

邵陽湊近接著哄我，「寶寶，我們出去好不好？你看，人家邵麗第一天來，你躲在屋裏不出來，她會以為你對她有意見呢？那人家還好意思留在這嗎?」

「剛才她還問我，你是不是不喜歡她呢？」

我一聽頓時慌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那你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