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你跟我也有幾年了,應當明白最合適的解法才是最優解。不論是花錢還是施壓,過程太輕鬆不會讓人記憶深刻,顧念遠隻會覺得欠我物質上的東西,總有價格,倒不如曲折一些,她才會覺得無價。”
岑寂難得有耐心跟他解釋這些,許安傑聽得醍醐灌頂,同樣也聽得心頭一驚,有價的東西好償還,可無價的東西該怎麼還?
麵對這樣的岑先生,顧念遠必然隻有一個想法一條路,那就是為岑先生馬首是瞻再無二心。
岑寂向來是不介意在某些外人看著沒必要的地方,費時費力費心思的。
這是他的馭人之術。
所以,他手底下的人大都極為忠心,即便最終道不同也甚少出現背叛和插刀,許安傑見識過許多回,向來佩服,卻學不來。
能把一切當作棋子,是種天賦。隻是,對待自己的妻子也要這樣嗎?
許安傑有些迷惑,或許這就是契約婚姻吧,不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真實的契約就是這樣冷冰冰的。
希望那位顧小姐到時不要被傷了心才好。
顧小姐一夜好夢,她早早起身做餐食,還哼著歌,正操作著,手機傳來提示音。
打開微信,柳蘭又刷屏了,還是從昨夜積壓到今早。
【念遠,大消息,我剛剛聽說你暗戀那個學長,岑清鈺,他也是岑家的,天哪!大家還真的岑到了一起啊!】
【要命了,我又去確認了幾遍,沒錯的,就是岑清鈺,他是岑寂他二哥的孩子,岑老太爺的嫡親大孫子,一個開文化公司混娛樂圈的,竟然能把身份保密的這麼好,不愧是岑家的人,嘖嘖。】
【念遠?你睡了?你怎麼睡的這麼早哇,我不行我睡不著,太狗血了。】
【你是你暗戀對象的六嬸了!】
【六嬸,太陽出來了,你快回句話,我害怕......】
岑寂沒有在家中吃早餐,他洗漱完就匆忙出了門。
顧念遠愣愣然吃下雙份早餐,依然不覺得飽,她又一次拿起手機把柳蘭的信息看了一遍,還是難以置信。
岑清鈺竟然是岑寂的侄子,雖說在得知岑這個姓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過,但記憶中的岑清鈺向來是沒什麼豪門做派的。
大學時他是登山社社長,社團的各項事宜都甚是上心,做公益時身先士卒,照顧新社員時友善和氣。
他朋友多,什麼出身的都有,連學校政務大樓的保潔大嬸都跟他關係很好,沒事就給他帶自家蒸的包子,岑清鈺便拿來跟幹事們分著吃。
顧念遠清楚的記得她大一時第一回見到岑清鈺的情景。
那時社團納新,在大道的一棵老樹下支著一個宣傳席位。
顧念遠與舍友走過時正聽見岑清鈺豪言:“同學們,你們放心,我們社什麼不多就是錢多,我在錢在!”
舍友笑說這是哪家傻子社長這麼講話,拉著顧念遠擠進去瞧熱鬧,撥開人群,便見到了樹影下說大話的男生,斑駁的陽光晃動在他光潔的臉上,眉清目朗的令人炫目。
顧念遠記得自己當時就發出了哇的一聲,引得一眾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