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夜涼如水。
才結束一場臉紅心跳的親熱,紀輕語輕喘微微,臉上的淡粉色還未褪去。
封嶼白半靠著床頭,饜足的吸著一根事後煙,偶爾揉幾把紀輕語從被子裏冒出來的小腦袋。
紀輕語躺在封嶼白的身邊,仍然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兩個人已經結婚兩年,但封嶼白除了在床上時凶猛異常,其餘的時間,兩個人根本就不熟。
可是想起爸爸下午打來的電話,紀輕語心一橫,還是把身子側過去朝向封嶼白,伸手去勾封嶼白的手指:“嶼白……”
封嶼白眉心一跳,原本手指掐著煙往嘴裏送,生生的頓在那。
紀輕語的聲音和動作輕而易舉的讓他起了火。
但他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深沉和淡漠:“怎麼了?”
封嶼白久居高位,隨便一句話都給紀輕語極強的壓迫感,導致紀輕語床上床下都有點怕封嶼白。
“嶼白,下午我爸爸找過我……”
封嶼白才被紀輕語撩撥的火起,聽見她這句話,心上刹時被澆了一盆冷水。
他就知道。
整個紀家都趴在紀輕語的身上吸血,紀氏撐著偌大的殼子將倒未倒,都是紀輕語一次又一次求到封嶼白身上,出賣色相的緣故。
封嶼白閉了閉眼,把煙掐滅,然後一個翻身,直接把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紀輕語壓在身下!
他捏住紀輕語的下巴,強迫紀輕語和他對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刻眯著眼,表情看起來有些危險。
“又是你爸爸的公司,嗯?”
紀輕語被封嶼白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愣愣的看著封嶼白近在咫尺的俊臉,一時連呼吸都忘了。
一直到封嶼白捏住她下巴的手用力,紀輕語才回過神。
她不敢直視封嶼白,因為每當兩個人的目光對上,封嶼白就會不分場合的發情。
甚至有一次在封家家宴。
封嶼白忽然就發了情。
他把紀輕語拉進一個空房間,將紀輕語困在身後的牆壁與他滾燙的懷抱中,吻的熱烈而認真。
如果不是封家人都在樓下,封嶼白一定當場就會要了她。
想到那天的事情,紀輕語突然一陣臉紅,她躲閃著目光:“對,我爸爸的公司……又要錢。”
紀輕語也覺得難堪,她當初分明是替爸爸抵債才嫁進了封家,可誰知在她嫁進了後,紀家欠封家的債越來越多。
封嶼白沒放過紀輕語任何輕微的變化,他強迫紀輕語和他對視,聲音沙啞:“要錢就要錢,你臉紅什麼?”
封嶼白的氣息更近,懷抱更滾燙了。
紀輕語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不自然的側過頭,想把封嶼白推開:“你別壓著我呀。”
紀輕語那個小身板當然推不動常年健身鍛煉的封嶼白,雖然紀輕語柔若無骨的小手觸碰到他的胸膛,讓他更是火起。
可紀輕語抗拒他的態度,還是讓他十分不爽。
“紀輕語,你應該知道,我從不假公濟私,而你卻一直在挑戰我的底線。”
紀輕語聽見封嶼白這麼說,失落的同時,居然也有幾分慶幸。
正想把封嶼白推開去洗澡,卻又聽見他說:“除非你主動親我一口。”
紀輕語沒想到這麼無恥的話居然能從封嶼白嘴裏說出來,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
“你……”
封嶼白的聲音喑啞,拉著紀輕語的小手往他胸口帶:“紀輕語,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氣氛已經曖昧成這樣,紀輕語又不是剛嫁過來,什麼都不懂。
她如瀑的黑發披散在床上,白淨秀美的臉頰還未褪去紅暈,就染上更多的紅。
紀輕語原本就有一雙黑白分明又水潤清透的眸子,被封嶼白一撩撥,眼裏更滿滿都是水汽,小刷子一般的睫毛因為緊張而撲閃撲閃的——封嶼白甚至覺得,他也被紀輕語的睫毛掃到了,否則怎麼會心底一陣癢癢。
封嶼白恨不得立刻就將自己身下過分可口的紀輕語拆吃入腹。
可他莫名的,就想要紀輕語主動。
紀輕語摟住封嶼白的脖子,在他嘴角輕輕印上一個吻。
封嶼白的聲音有些變了調:“還有呢,你知道我……”
紀輕語沒給封嶼白說下去的機會。
她把自己果凍般瑩潤飽滿的嘴唇湊了上去,吻住了封嶼白。
她的動作溫柔中又帶著笨拙,小舌怯生生的掃過封嶼白的唇縫,打算淺嘗輒止。
可這時封嶼白卻突然發了瘋,發狠似的吻著她,紀輕語被憋的氣都喘不過來,可鋪天蓋地,又全是封嶼白的氣息。
封嶼白強勢的壓著紀輕語又來一次,而紀輕語除了承受以外,別無他法。
別墅其他地方都靜靜悄悄,唯有這個巨大的主臥,時常發出一些令人臉紅的聲音。
*
第二天,紀輕語腰酸腿疼的起床時,封嶼白果然已經工作去了。
她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給爸爸打去了電話:“事情解決了嗎?”
爸爸的聲音聽起來就帶著喜氣:“昨天晚上就到了五千萬,輕語,好好和封少相處,咱們紀家就靠你了!”
昨夜的混亂都已經收拾妥當,唯有下身的酸痛告訴紀輕語,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
紀家隻不過是海城的中等豪門,按說連華國首富封家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兩年前,紀中岩投資失敗,不僅虧了一大筆錢,甚至還負債累累,就想把她賣去抵債。
原本封嶼白應該看都不願意看紀輕語才對,可不知為什麼,封嶼白就是把她娶回了家,還補上了紀家的窟窿。
從此紀家就依附於封家生存,每當爸爸缺錢時,都會找他。
而每次,她替爸爸要錢,就總會來上這麼一遭。
眼淚還沒來得及落下,手機卻先響了一聲。
是封嶼白的專屬鈴聲。
紀輕語對封嶼白又敬又怕,自然不敢怠慢他,連忙點開手機,看他說了什麼。
是一張圖片,封嶼白的鎖骨處,一片片色彩曖昧的紅痕。
明明是封嶼白自己要紀輕語也給他留下些印跡,可是眼下,他卻惡人先告狀:“某人的傑作。”
紀輕語被氣的臉紅,在屏幕上打字:“流氓!”
在公司的封嶼白已經能想象出紀輕語對著手機臉紅生氣的樣子,不由得對著手機,輕笑出聲。
而特助程林看著這一切,隻是眼觀鼻鼻觀心,主打一個默不作聲。
自己老板與紀小姐的初遇其實是在某家會所。
當時紀家的公司已經危如累卵,紀中岩這個當爹的,不想著怎麼挽救公司於水火,倒是想方設法的把女兒送人,讓他這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去抵債。
包間的門敞開,紀輕語當時被一個中年男人圍住,一張小臉嚇得慘白,眼睛卻紅的像隻小兔子,被眼前的猥瑣大叔嚇得要命,卻連反抗都不敢,生怕得罪了他,讓家裏的公司更糟。
封嶼白是在這時候路過,聽見未關嚴的包廂門裏有動靜,就瞥了一眼。
他隔著那個肥豬與紀輕語對視,不知怎的,心就像什麼東西,搔了一下似的。
把包廂裏那個不知好歹的肥豬收拾裏一頓之後。
他就幫紀家還清了債務。
麵對紀中岩諂媚的、要送女兒的示好,封嶼白裝了半天,才鬆口說:“那就送過來吧。”
紀中岩還以為是把女兒送過去當情人,沒想到封嶼白卻直接力排眾議,讓紀輕語直接當了封太太。
這事後來給紀輕語的妹妹紀輕顏氣的夠嗆。
而眼下。
封嶼白摩挲著自己的手機。
想和紀輕語像其他夫妻一樣閑聊,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想了想,他打字道:“今晚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