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洗漱完畢,劉嫂手腳麻利地招呼我下樓,“少奶奶,您快來嘗嘗。”
她早就迫不及待地給我拉開凳子,指著桌子上精美的早餐說,“這都是三爺親手做的。”
我微微驚訝,拿起一塊賣相很好的三明治。
三明治材料豐富,一口咬下去,既有三文魚的鮮美,也有蔬菜的原汁原味。
是一種,很新鮮很好吃的大地的味道。
劉嫂見我吃的開心,推銷似的又道,“我們家裏的蔬菜都是自家種的。”
我驚訝地連手裏的豆漿都不喝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想到了一個人,“沈慕風種的?”
“是。”劉嫂興高采烈地說,“就是三爺種的!他坐著輪椅不方便出門,就喜歡在家裏搗鼓東西,你看。”她指指廚房和家裏隨處可見的斜坡,“三爺腿腳不便不是一兩年,咱們家裏很多東西都是按照他的身體情況特殊定製的。”
說著說著,好像怕我生氣一樣,她小心看我,“少奶奶,您不會嫌棄咱們家三爺玩物喪誌吧......”
“不會。”我搖頭,聽說他這樣,我反而越發踏實有趣。
這些生活痕跡反而越發證明,他和霍司晏,絕不是一個人。
霍司晏沒有那種閑情逸致,會給人做早餐,甚至,他連廚房都不會進,唯一的一次,我見他在廚房忙活,還以為他要做一桌子菜給我慶祝生日。
結果隻是洛嘉柔突然回國,吃不慣本地西餐,他便嘗試給她做地道的法餐。
但......他幾乎炸了廚房。
當時我也犯賤,不僅目睹自家老公給白月光上趕著做飯,就連那廚房的殘渣都是我收拾的。
味道鮮美的三明治還在口腔裏不斷泛濫。
這輩子,不掏心掏肺的對一個男人好,而是享受男人的殷勤,其實挺快樂的。
等吃完早餐,我也沒看到沈慕風現身。
想來是又去了小菜園折騰,劉嫂說他特別居家。
我還挺喜歡這點,會讓我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但我還有事要做,也沒等他著急見麵。
很快,我這個新婚少婦找到鑰匙愉快地開車出門,到了門口又折返,囑咐劉嫂,“讓沈慕風準備一下。”我說,“到明天和我一起參加回門宴。”
劉嫂連連點頭。
我見她踏實可靠,知道她一定會把話帶到。
當下便踩下油門,離開沈家。
......
我要去的地方在帝都三環。
這裏坐落著一家名叫今日無限的大型熏香公司,一周前,已經從慌亂和震驚過度到適應重生的我,第一時間往這裏投了簡曆,麵試了司香師的職位。
這是我上一世接觸了很多去往霍家園林點燃熏香的司香師之後,很想做的職業。
但我爸總說這行拋頭露麵,還是跑人家家裏伺候人的活兒,他讓我安心做我的全職太太,憑借霍司晏的能力肯定能讓我衣食無憂。
卻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隱忍和痛苦。
這輩子,我不願意再過那樣的生活。
我誰都不靠,隻靠自己。
剛進去,就有一個妝容精致的女孩招呼我坐下等待,她拿著手裏的簡曆比了下照片,問我,“程小姐?”
我連連點頭。
“恭喜你,麵試通過了。”她臉上洋溢著友好的笑容,拿了杯水遞給我,“但你的正式上班時間是後天,今天喊你過來,是要提前辦理入職手續,再帶你見見老板,熟悉熟悉公司環境。”
被錄取後高興都來不及,對於公司的任何安排,我都沒有異議,全程都很配合。
很快,手續辦完,我忍不住把手裏的工卡摸了又摸。
旁邊站著的新同事見我一臉喜悅,主動和我套近乎,“聽說咱們這批人正好趕上公司擴招,明天還有其他司香師陸續進來入職。”
另一個人也過來搭腔,一臉八卦的說,“聽說其中有個人是咱們澄總的青梅竹馬。”
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對他們的話題不怎麼感興趣,甚至剛才見領導的時候都全程低頭,隻顧著拿著工卡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