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寧得償所願,見母親麵色不渝的模樣,哭哭啼啼不走心的向我道了個歉,絲毫沒敢再提婚約的事。
我的反抗也讓母親覺得對我確實有些不公平了,承諾等我出嫁時嫁妝會從府中多給三成。
我和程書寧的嫁妝都是按照尚書嫡女的規格來置辦的,自然也就沒有誰高過誰一頭。
忽然間我的嫁妝多了三成,程書寧牙都要咬碎了。
可她自知理虧,不敢在這個時候蹦噠出來惹人注意。
可我偏不會讓她舒心。
“母親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府中開銷不小,不能讓母親為了我成為眾矢之的。”
程書寧臉上的笑剛揚起來,我便繼續說道:“此事既然是妹妹任性造成的,便從妹妹的嫁妝中抽取三成給我就好。”
一瞬間的功夫,我聽到什麼裂開的聲音。
程書寧小人得誌的樣子瞬間變成了咬牙切齒。
看著她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我挑眉問道:“怎麼,妹妹不願意?難道剛剛道歉都是虛情假意的不成。”
母親也期待的看過去。
父親院中姨娘不少,從公中多拿三成嫁妝她必定會被指摘,過後我這個‘始作俑者’定然會遭來她的不喜,若是能在這屋裏解決這事,就兩大皆歡了。
最重要的是,能惡心程書寧。
做錯事還想全身而退,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程書寧咬碎了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吞,心裏隻能安慰自己等溫祁言當上皇上後她便能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看她吃癟,我心裏便痛快了,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我原本是尚書府的千金,十幾年前府中下人照看不周將我弄丟,原本我是被人牙子抓去去賣,我趁其不備跑了出去。
可人牙子已經離開了京城,我又不認得路,饑寒交迫暈倒在路邊,等再醒來我已被一個商戶撿了去。
爹娘將我當親生女兒般對待,家中兩個兄長也待我極好。
前不久我被尚書府認回,才知道母親當初弄丟了我太過傷心,便找了一個替代品彌補對我的愧疚。
多麼可笑啊,這個替代品可比我重要多了。
上一世我和程書寧便互相換了婚事,我嫁給溫祁言後費盡心機為他籌謀,不然以他一個已經被皇上舍棄的皇子,怎麼可能坐的上皇位。
可我沒想到程書寧在我成婚後看著溫祁言在朝堂之上地位越來越高,竟又動起了歪心思。
她找到溫祁言剖明心跡,表明換婚之事都是我的意願,家中心疼我丟失數十年對我言聽計從,她才不得已而妥協。
兩人一直暗中交往,後來程書寧死於非命,溫祁言便認定此事是我所為。
在他皇位坐穩之後,奪我養父母家產,給他們頭上安了莫須有的罪名讓他們全部下獄。
而我,也隻等來了刺穿心口的劍。
重來一次,不論是溫祁言還是始作俑者程書寧,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離開正廳之後,我便出府去了宋家。
宋家已經從一個小小的商戶變成了大魏的首富,且接連三年穩坐皇商之位,這才搬來了京城。
守門的小廝見是我來了,通傳都沒有就放我進去了。
聽到消息趕過來的管家高興道:“小姐可回來了,老爺夫人和兩位公子前兩天還念叨你呢。”
我也很想他們。
上一世我嫁給溫祁言後便深居宮中,他不受寵,連出宮建府的權利都沒有。
而到爹娘他們被下獄斬首,我都沒能再見他們一麵。
我歸心似箭的向後院走去。
我向來報喜不報憂,可還是被關心我的家人看出了端倪。
我也隻有在這兒才能顯露一些小女兒家的嬌態。
因為我知道,撒嬌隻有對心疼自己的人有用。
尚書府眾人滿心滿眼隻有被嬌養了十幾年的程書寧,我隻能日日讓自己保持警惕和端莊。
二哥被氣的差點將手裏的茶盞甩出去。
“既然他們不心疼妹妹,咱們就把妹妹接回來養,又沒人上趕著他們!”
可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尚書府找到丟失十幾年的女兒,若還養在一個商戶家裏,大家的口水都能淹了尚書府,朝堂上也會多出很多上參的折子。
我按下激動的幾人。
反正再過不久,我便要嫁去將軍府,剩下的這些時間給程書寧使些跘子也好。
我讓長兄幫我約見蕭懷安。
我想與他商議將婚期提前的事情,報複溫祁言和程書寧的事,我一刻也不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