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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將軍府執掌中饋，孝敬公婆五年。

終於等到夫君凱旋歸來的消息。

那日，將軍府張燈結彩，燈籠高掛。

騎在汗血寶馬上不僅有夫君，還有一位肌膚勝雪，明豔動人的女子。

她不似大家閨秀般舉止端莊，輕鬆翻身下馬，惹得夫君一臉擔憂。

隻是一眼，我便看出來，夫君的整顆心裏裝的都是眼前的活潑少女。

五年不見，夫君甚至連個眼神都吝嗇給我。

他牽著那女子的手，眉眼含笑地來到公婆麵前。

「父親，母親，這是舒顏。」

父親和母親臉色不鬱，母親更是冷冷道：「玄知，你離家五年，應該多多關懷正妻。」

我正欲起身，卻聽到一聲嬌俏的笑聲。

名為舒顏的女子清泠道：「所謂妻子，應當是丈夫心儀的女子。否則，戲文裏的舉案齊眉、紅袖添香不就是笑話了嗎？」

她這是在內涵，我不是夫君的心上人嗎？

父親慍怒拍案道：「放肆！玄和，你帶回來的人，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夫君立即挺身而出，將舒顏擋在身後。

「父親！舒顏所言不假，我和步清瓷雖然成婚五年，但我們未曾圓房，且……兒子也不願此生再將就下去。」

我望著五年未見的夫君，心痛不已。

五年的癡心等待，竟換來他一句不願將就。

「父親、母親，兒子今日有件大事要同你們商量。」

「何事？」

「兒子要與步清瓷和離。」

父親聞言當場暴怒，朝顧玄和的身上砸去一隻茶盞。

他的額角汩汩流血，卻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不小子，你在外這五年，家中若沒有青瓷操勞，可知府中變成什麼樣子？」

顧玄和道：「兒子深知虧欠了她，所以選擇和離，也是為了周全她的名聲。」

嗬！

如此這般，我步清瓷還要謝謝他嗎？

謝他念及我替他在二老麵前侍奉，沒有休妻？

母親看我傷心落淚，於心不忍地將我摟入懷中。

「玄和，除非我死，否則你絕不能與青瓷和離，更不能娶這個女子進門！我們顧家，斷然容不得她！」

舒顏聞言憤然離場，臨走前還道：「顧玄和，我舒顏此生所嫁之人，必定是隻娶我一人為妻！」

夫君深情款款地望著她，「舒顏，我定不負你！」

那日，他追隨舒顏離家。

整個京城就知道，顧將軍凱旋歸來帶回一絕世女子，要休妻另娶。

聽聞她活潑嬌俏，一顰一笑令顧玄癡迷不已。

他為她置辦外院，陪她逛街買綾羅綢緞，甚至還親自為她炮製胭脂。

我低歎一聲，嘴角不由地露出譏諷的笑意來。

這位叫舒顏的女子還曾約我見麵，她神采飛揚地同我講述她和顧玄和的相遇相知相愛。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若你再不放開顧玄和，終將自己也深陷泥潭。倒不如成全我們，做個坦蕩蕩女子。」

聽了她這話，我自覺好笑。

若她真是坦蕩蕩的女子，又何苦搶別人的夫君？

舒顏眼神輕蔑，譏誚地道：「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樣的婚姻不過是束縛人的枷鎖！是糟粕！」

我安靜地望著她陳詞激昂，低聲問：「你真的願意嫁給顧玄和？」

她黛眉上揚：「當然！」

「好，我成全你們！」

她的話雖叛經離道，但也並非全無道理。

我是應該放開顧玄和，讓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同時，我更想看一看，這位來自異世的女子能否像她說的那樣強大獨立。

這些年，我一人苦苦支撐將軍府，也累了。

寫好和離書，交於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