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救他身死,卻又耗盡七年時間,再次穿越了回去。
天下皆知,暴君尋來了自己心尖寵。
可我卻發覺,昔日愛人早已找了一個替身。
她替我享受暴君寵愛,替我在爹娘膝下承 歡,替我成為中宮第一人。
他們說因為愛我才找了替身,卻在我穿越回來後,維護她,恨不得我去死。
不過七年,親人背離,愛人變心,過往都好似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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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穿越回來時,我喜極而泣。
我迫不及待地跑回了蕭條又落敗的皇長孫殿。
這裏好像比以前更冷清了,就連那些磚瓦都開始變得破舊不堪。
「阿宴......」
我強忍著心酸和哽咽哭喊出聲,但是四周一片寂靜,除了梧桐樹上飛出幾隻孤雁,便再無聲響。
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心尖一片荒蕪,我突然沒有來的害怕,無盡恐慌開始在心頭蔓延。
七年了,難不成他不在了嗎?
可是如今我回來了,舊時庭院隻剩下了枯敗的落葉。
那道矜貴出塵的身影,不知所蹤。
我尋著記憶從這落敗的宮中走出,過往宮女見了我,急忙點頭恭敬地喊了一聲,“月妃吉祥”。
我頓住了,想要糾正她們我是皇長孫親侍,並不是什麼月妃。
但是他們卻匆忙走開,就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我有些恍惚7年了,我的阿宴此時在哪裏呢?
身後卻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這一刻心臟劇烈跳動,恨不得跳出嗓子眼,我揚眉抿唇急切轉身。
雀躍的情緒又在瞬間落敗,不是他。
「月,月姑娘......」
小太監吞吞吐吐地指著我的臉,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那雙退去稚嫩,漸漸變得老練成熟的眸子在我身上流轉了無數次 ,最近流下兩行淚。
「宋涼月,宋涼月出現了。」
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滿眼驚詫往外跑去。
「陛下,快去通知皇上。」
「消失的宋涼月出現了。」
他緊張得好像生怕我跑了一樣,我的情緒也被牽動起來。
門口很快圍滿了侍衛,就好像是要兵戎相見一樣。
心底蔓延起了無限淒涼,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
當初我跟他一起在皇長孫麵前侍奉。
肯定是因為阿宴。
心中翻湧的思緒被打斷,專門有人將我帶到了乾清宮。
他們恭恭敬敬的態度讓我心下稍安。
但是總有一種不踏實的預感。
因為一路上這些宮女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就好像我是什麼紅顏禍水,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一樣。
一腳踏進殿門時,我看見一道身影飛速向我撲來。
他用力將我摟在懷裏,力道之大好像恨不得將我融進骨血。
四目相對時,他那雙若冰霜的眸子瞬間猩紅。
我呆滯在他懷裏,貪婪地吸取著他身上熟悉的冷香。
一別七年,他這雙眸子依舊無情無欲。
隻是整個人身上矜貴的氣質變得越發冷傲。
就連輪廓都變得越發成熟了,和記憶中有些不一樣。
我們之前好像帶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幾乎就是一瞬間,我眼眶通紅,淚流滿麵。
喜極而泣的我揚起了眸子,哽咽道。
「阿宴,我回來了。」
這句話我在夢裏說了無數遍。
如今我終於做到了,完完整整站在他麵前。
趙君宴一掃剛剛的失態將我推開,他冷冷地看著我骨節分明的手從我的輪廓上細細劃過。
又慢慢地伸到我的脖頸處。
最終一點一點將纖細的脖頸收攬在掌心。
這一刻我在他身上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愛意,反倒是無盡的冰涼。
風吹來時,我的身子冷得瑟瑟發抖。
這一刻,我突然有種他想要掐死我的錯覺。
盯著他黃袍加身,又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帝王威壓,我竟然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原來他已經爬到了這個至高無上的位子。
心尖無盡淒涼開始蔓延,我有些慌。
那個在破敗的皇長孫殿,受盡欺辱,忍辱偷生的小狼崽,終於長成了一頭嗜血的孤狼。
他的手沒有用力收緊。
反倒是低沉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顫抖。
「涼月,你終於回來了。」
性感的喉結滾動了半天,最終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笑著點了點頭。
七年我們之間應該生了很多隔閡吧。
我主動像以前一樣將自己依偎在他懷裏,伸手摸上他的輪廓。
紅唇輕啟,帶著自責和委屈。
「阿宴,這次我不走了,對不起,讓你一個人等了這麼長時間......」
他眷戀的眸子落在我的唇上,一把將我抱起往大殿內走去。
我羞澀地將腦袋放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強勁有力地心跳。
「皇上,」
突然有個老嬤嬤擋在我們麵前,她一臉為難,又不怕死地開口。
「今天您答應了月......」
「大膽,哪裏來的刁奴?」
「沒大沒小的,成何體統,主子說話有你這個惡奴插嘴的工夫嗎?」
“惡奴,”這個詞狠狠地刺痛了我。
心底有一些不好的回憶,好像被人掀起。
有些不舒服地皺眉。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的心臟好像跳得越發有力了,有些急促。
他緩緩地將我放在地上,背著手走到前麵。
「涼月,朕帶你去看看你的寢宮吧。」
他的聲音有些軟,好像帶著誘哄,寵溺的韻味。
我點了點頭,直接掠過那個婆婆不善又惡毒的目光。
我並不認識她,不知道她對我的惡意從哪裏來。
「涼月,這七年朕很想你。」
「這座宮殿是專門替你打造的,裏麵的一景一物都是你喜歡的。」
我忍不住嘴角上揚。
我就知道,他不會忘了我。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寂靜得有些詭異。
我攥緊了手心有些不習慣。
隻是越走越偏僻,和以前的皇長孫殿以及他的寢殿在不同的方向。
就好像單獨坐落在這座皇宮之外一樣。
距離他遙遙無期,獨自挺立。
我終是沒有忍住拉住他的衣袖。
心裏很不是滋味,悶聲悶氣地開口。
「阿宴,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可是娶妻了嗎?」
我心裏隱隱夾雜著期待,又有一些害怕。
所以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隻是他眼神躲閃,看向遠處的梧桐樹。
答非所問道,「涼月為什麼這麼問?我隻愛你。」
心底更怕了。
「阿宴,既然你沒有娶妻,那我為什麼不能住到你的乾清宮呢?」
這裏離他那麼遠,我害怕。
「涼月,今時不同往日。朕要堂堂正正地給你名分,讓你站到我身邊來。」
「有些規矩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