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防誰?”
馮侖沒多說。
我馬上醒過神來,還能說誰,當然是指艾依依。
這就奇怪了。
剛才他說艾依依來跟他合作,是另有企圖。
是什麼企圖呢?如果是好的企圖,那對你不是有利的嗎,比如艾依依看中你了想追你,你不是來得正好嗎?
如果所存企圖不良,對你不利,那你怎麼還接納她,任憑她留下來了呢?
此刻叫我對她防著點,又是何意,是指艾依依可能吃醋,會存在攻擊或者暗算我的行為?
人心隔肚皮,艾依依是怎麼一個人,我並不清楚。但馮侖是否在危言聳聽,我也吃不準。
兩人回到大本營。
所謂大本營就是馮侖和艾依依搭建的茅草棚子。不遠處有三個舊棚子,可能正是那個王真寶留下來的吧。而馮侖和艾依依並沒有啟用舊棚子,自己蓋了三個,一個用來生活,一個用來養雞鴨,另一個則作為倉庫。
我麵對著兩處的棚子,恍然如同在曆史中穿梭,她好像看到了王真寶曾經在這兒的行跡。
2011年到2020年間,王真寶在此找寶。
今天,2021年,馮侖與艾依依在此找寶......
王真寶沒有找到真寶,自殺了。
那麼馮侖和艾依依如果也沒找到寶,他們將何以結局?
好像,馮侖誌在必得,他是不是真比王真寶更有找寶的優勢。
“來,吃飯了。”艾依依在招呼。
三個人圍在一張自製的粗木板桌前吃飯。
飯菜質量一言難盡,就是半鍋米飯,一個榨菜湯,燉鹹魚。
你說不好吧,有魚,你說還可以吧,真的難以下咽。畢竟所有的生活物質都得靠兩人肩扛手提運上來,暫時沒有油。
馮侖和艾依依卻都狼吞虎咽,他們相互不說話,好像注意力全在美食上。
我暗忖,這是他們正常現象呢,還是因為有我在場,按捺著不眉來眼去?
飯吃完,馮侖扔下一句:“你們倆住一塊吧,我去雞窩睡。”走了。
我協助艾依依刷鍋洗碗。
做完“家務”天已大黑,兩人上棚子裏的簡易床。
天氣倒不是很熱,可是蚊蟲大批量湧進來,雖然艾依依點上蚊香,效果也不大。
兩人不時拍打自己嫩嫩的胳膊腿,艾依依雖然在山裏曬了幾天,但胳膊腿還是很白,挨蚊子咬一點不比我少。
我不由得說:“在這裏呆上一個月,差不多就成了山姑了吧。”
艾依依立刻接話,語氣相當憤懣:“誰說不是,我才來幾天,感覺就已經是個非洲黑人。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我趁機說:“吃得苦中苦才能發財吧,找寶也是挺辛苦呀。”
“找寶?誰說找寶?”艾依依有些驚訝。
“當然是他說的,如果不是他說你們來這兒是找寶,我還以為你們真來搞種養的呢。”
艾依依,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隨之靠著棚子壁,久久未發聲了。
這讓我感覺出來,她的情緒一點不開心。
貌似一句找寶,把她刺激到了,她好像對找寶說法很排斥。
是不是她不希望馮侖告訴我找寶這一點,而馮侖偏偏說了,惹得她很煩了?
我很累,迷迷糊糊睡過去。不知什麼時候卻被艾依依的說話聲驚醒。
“馮侖,究竟有沒有對你說過實話?”
“你指的是哪方麵?”我吃不準。
“就是他來這兒的目的。”
“他起初說來搞種養,今天又說是為了找寶。”
“那你是不是知道,他曾經幹過很驚人的勾當?”
驚人的,還是勾當?
勾當兩字,通常是指不良的行為。
“他幹過什麼,你好像清楚?”我反問。
“對,我知道。”
“是什麼?”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