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紙醉金迷。
扭著婀娜的腰肢,我穿梭於客人之間。
清涼的衣著,遮不住我誘人的身材。
時不時,會有客人在我身上隨意捏上一把。
而我,隻能一邊嬌嗔著,一邊快步往我的恩客那裏走去。
世間無情,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我隻想好好活下去。
舞台上,望春樓的頭牌歌姬畫夕,這會兒剛剛出場。
原本喧鬧的台下,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在等著,絕世歌姬的美妙歌喉。
隻見一雙纖纖玉手從碧色的衣袖中緩緩伸出,清麗悠揚的琴聲隨之響起。
紅潤的唇瓣上下開合,宛若天籟的聲音,終於從她口中婉轉而出。
客人們無不驚歎。
“畫夕容色之美,歌喉之絕,實乃天下無雙!”
而此刻的我,正被常客賈員外抱在懷裏狎弄。
“暮墨,你與畫夕是姐妹,怎的差距如此之大?”
他肆意玩弄著我的身體,眼睛卻直勾勾看著台上的妙人兒。
我心裏清楚的很,但凡點我的人,都是因為得不到我那清白如蓮的妹妹畫夕,隻好退而求其次。
這裏的常客都知道,望春樓的畫夕,美玉無瑕。
可她的姐姐暮墨,天生就是個伺候男人的狐媚妖精。
千金難博畫夕一笑,碎銀可換暮墨一夜。
曾經,我們也是官家小姐。
無奈父親在朝堂站錯了隊,從此我蘇家便萬劫不複。
爹娘都被殺頭,哥哥充軍,而我和庶妹畫夕被賣入望春樓。
春媽媽把我們分別關起來,以她的安危威脅我就犯。
之前在府裏,我和畫夕的感情十分融洽,從未有嫡庶之分。
妹妹自小便嬌弱,我這個姐姐怎麼忍心讓她受苦。
我隻能答應春媽媽,於是,當晚便被拉上台叫賣初夜。
當被油膩肥胖的恩客壓著,痛感傳來,我隻覺得心如死灰。
可隻要畫夕安全,我便覺值得。
事後,我才知道,狡猾的春媽媽也用我的性命去威脅過畫夕。
我親愛的妹妹畫夕,選擇寧死不從,數次尋死未果。
春媽媽擔心搖錢樹就這麼毀掉,最終答應她賣藝不賣身。
為了她的性命,我不惜獻出清白的自己。
而我的性命,似乎沒那麼重要。
自那之後,望春樓便有台上光芒萬千的頭牌歌姬,和一個每日賠笑出賣自己的我。
畫夕成名後,便再沒來看我。
像我這樣自甘下賤的人,和潔白無瑕的她,怎麼能相提並論?
“貴客唐三公子到!”隨著小廝的通報,一個身材頎長,滿身貴氣的男子帶著一眾隨從走了進來。
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英挺的劍眉斜飛入鬢,下方細長的眼眸,微抿的薄唇,卻無不透露著溫柔。
見過他許多次,哪怕我再期待,也知道這樣的神情都是給畫夕的。
唐庚已經在妹妹身上砸了數千銀兩,凡是妹妹想要的東西,全都第一時間尋了來,甚至還打算替妹妹贖身。
可妹妹,依然不答應同他歡好。
看著台上那天仙一般的人,他不可觸碰,隻能借酒澆愁。
“暮墨呢?暮墨何在?”一壺酒下肚,他已經有了醉意。
春媽媽連忙上前,“唐公子,這暮墨今晚已有人點了!”
“什麼?他出多少,我比他多出五十兩!”
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很快,我就被送到唐庚的房間。
剛走到他身前,我還沒來得及擺出招牌的媚笑,就被一腳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