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顧時深會找過來,也不敢麵對他的責罰,可她不想回去。
她到底該怎麼辦?
秦欣悅在迷茫之中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晚,一直沒有顧時深的動靜,這才再次睡去。
另一邊,顧時深已經從秘書那裏知道了秦欣悅的下落。
秘書深知兩人的關係,試探性的問:“需要我去......”
“不用。”顧時深冷笑一聲:“她真當她在外麵能夠生存下去嗎,她會乖乖回到我身邊來的。”
秘書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把她的那些工作全都交給其他人。”顧時深停頓了一下,又道:“我記得她身邊有個小助理,工作還算不錯,大頭可以給她。”
秘書一驚。
這意思是要將秦欣悅的職位架空?
等到秦欣悅回來,就隻能是一個小助理了。
他也不敢耽擱,應聲後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內的溫度似乎還有些低,顧時深眼中暈著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他這段時間對她太好,竟讓她有了脾氣,嗬!
一連幾天秦欣悅都沒有看到顧時深的人,慢慢從戰戰兢兢變得平靜下來,日子也過得舒心了許多。
餘俊北期間來過兩次,也和秦欣悅一樣,以為顧時深已經不打算管她了,覺得保險起見,還是讓她去海邊小城準備生育。
秦欣悅也決定過去了。
就在她買好車票的當天晚上,外麵大門忽然發出巨響,她快步走出去,就看到了帶著保鏢而來,氣勢洶洶的秦夫人。
保鏢關上門,秦夫人一走過來就給了秦欣悅一耳光,聲音狠厲:“媛媛說回不來了,你是不是跑到她跟前去胡言亂語了?”
秦欣悅捂著火辣辣的側臉,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你們不自己去問她為什麼不回來!”
“除了因為你還能因為什麼?當年就是因為你,她一怒之下遠離,那會兒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發給我們,後來我們才慢慢聯係上,全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
她一把將秦欣悅的頭發拉扯過來:“你以為不讓媛媛回來,你就能夠坐穩顧夫人的位置嗎?顧時深把你當成玩物難道你不知道?”
一把刀狠狠捅進秦欣悅的心窩,而拿著刀的人,是親手將她送給顧時深的人。
秦欣悅甩開她的手,發絲垂在臉側,蒼白的小臉難得有幾分強硬:“秦夫人,你也知道秦晚媛還沒有回來,顧時深現在身邊隻有我,你把我送給他是為了兩家的關係,但如果我從中作梗,你覺得兩家友好的關係還能維持嗎?”
“你敢!”
“男人在床上是最好說話的,一次不成總還有下一次,次次如此,他總有一天會把我的枕邊風聽進去,到時你們秦家會有什麼下場,不如秦夫人自己想想?”
她勾著淡色的唇,臉色發白,脆弱不堪,也更像是一個易碎的精致花瓶,讓人碰也不敢碰一下,隻想捧在手心裏疼愛。
秦夫人不得不承認,以她的麵容姿色,她所說的事的確有可能發生。
“你還真是不要臉!”
“你利用我作為籌碼,保證顧時深身邊不會有其他的女人,等著秦晚媛回來,這種行為已經很不要臉了,你沒有資格指責我。”
秦夫人大怒,抬手就還想要打秦欣悅,秦欣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秦晚媛一天沒回來,你就一天不能毀了我這張臉,如果顧時深不喜歡了,他會去找其他的女人,你的如意算盤就崩了!”
秦夫人的手硬生生停在空中,她冷冷笑了好幾聲:“好,果然是有點本事了,敢跟我說這種話。”
“我記得你和孤兒院的那些人還有來往對吧?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其中有個孩子生了重病,據說是先天性的遺傳病,半年前被送進醫院,現在已經在我的掌控下了。”
秦欣悅一驚,秦夫人聲音越發殘忍:“那孩子真是太慘了,本來就被父母遺棄,還不得不承受父母帶給他的遺傳病,這半年保守治療,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對了,前兩天醫生還告訴我,如果不盡快動手術,他恐怕就要撐不住了,可手術費好幾十萬呢,而且接下來還要調養,你說你那個孤兒院承擔的起嗎?”
秦欣悅身形一晃,身上煞白。
她不想讓孤兒院關心自己的大家知道她的窘境,雖然時常有來往,但很少說起她自己的事。
他們肯定也知道她過得不好,所以才不告訴她的。
“你想怎麼樣?”
“媛媛的事我會查清楚,如果真的讓我發現她不回來和你有關,你就等著給那個孩子收屍吧!”
“在這之前,給我乖乖回到顧時深身邊去,如果敢惹他生氣,敢影響我的計劃,其他的孩子們我也不打算把他們送去偏遠山區了,我打算讓那家孤兒院關門,讓那些孩子們隻能到處流浪!”
秦欣悅大驚,抓住她的手臂:“那些孩子們都是無辜的,你有什麼就衝我來!”
秦夫人甩開她:“你如果足夠安分並且足夠有用,我就不會對那些孩子下手,我也可以幫你治療那個孩子,但前提是你要聽話,懂嗎?”
秦欣悅胸口劇烈起伏,牙關被咬到出血都不自知。
秦夫人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要浩浩蕩蕩的走,留下一地狼藉,和狼狽坐在地上的秦欣悅。
也不知維持這個姿勢多久,秦欣悅僵硬的四肢才稍稍動了一下,掙紮著爬起來,甚至顧不上換套衣服,穿著居家服和拖鞋,走在冷風中,回到了顧時深給她安排的公寓裏。
客廳還開著燈,顧時深正坐在客廳處理工作,也像是在等著她回來。
秦欣悅滿目悲涼,站在門口就像是一個流浪的乞丐,臉頰高高腫起,愣愣的看著顧時深。
顧時深抬頭掃了她一眼,眸色暗沉,勾唇嘲諷:“才離開我幾天,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你敢從我麵前跑走,還以為你過得能有多好呢。”
“我錯了。”
顧時深不語。
她慢慢走進去,深一腳淺一腳:“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救孤兒院的孩子,隻要你願意,我做什麼都可以。”